第17章、紅柳相逼，緣定新疆
就在大家都覺得羅蘭已經將了趙紅柳一軍，能夠順理成章地“體麵撤退”的時候，趙羊棉副團長突然對羅蘭和方澤濤說道：“我可以答應方澤濤去新疆教三年書之後就能夠調回無錫來工作！如果是這樣的話，不知道你羅蘭同意不同意方澤濤馬上大學一畢業就去我們新疆當上三年的老師？！”
趙羊棉這句咄咄逼人的答問，猶如扔出了一句炸雷，算是徹底地堵死了羅蘭和方澤濤一切所謂“合情合理”的推托之辭！羅蘭聽罷也目瞪口呆地驚愕了許久，終於感到精神快要崩潰了，忍不住流出眼淚嗚咽著說道：“趙阿姨，趙教授，還有趙紅柳小妹妹，我和方澤濤實在對不起你們這一家人，因為我們倆感到太突然，一點精神準備都沒有！我們倆現在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此時趙大紡教授的心也軟了，就趕緊擺擺手對趙羊棉和趙紅柳說道：“支邊也要看人家的意願！人家小兩口也要有自己的事業和家庭生活，讓方澤濤去新疆耗費三年青春也實在太不容易！所以你們母女倆也就彆在勉強人家方澤濤和羅蘭了！”
趙紅柳聽罷外公趙大紡教授的這段話，難過地流下眼淚對羅蘭和方澤濤說道：“我媽媽也是六十年代的大學畢業生，我媽媽她們那時候就能夠積極主動地要求支邊甚至紮根新疆，為什麼到了你們八十年代的大學生，就不能像我媽媽她們那樣稍微支援一下新疆的建設事業呢？澤濤哥哥你都把我趙紅柳給踢傷了，那麼就去為我們新疆塔格特團場中學的同學們教上三年書，就算是你用實際行動補償補償你對我趙紅柳所造成的身體傷害還不行嗎？！當年我外公都能同意她的獨生女兒在六十年代大學畢業後支邊去新疆，為什麼你羅蘭姐姐就不能把澤濤哥哥讓給我趙紅柳三年時間，三年之後我趙紅柳不是就又可以跟隨澤濤哥哥回到無錫了麼？你們倆都是我外公的好學生，所以你們倆幫我就是幫我外公呀！我如果考不回家鄉，我外公就要孤苦伶仃地過一輩子，你們倆難道就能心安理得嗎？！”
趙紅柳這番感人肺腑的話語和似乎並不過份的要求，已經使得羅蘭和方澤濤兩個人徹底地感到無地自容！而朗坤和方澤娟作為趙大紡老教授的學生，似乎也不好意思為方澤濤開脫支邊的責任了！
這時為了打破尷尬的局麵，方澤濤主動站出來打圓場說道：“紅柳妹妹今天受傷都是由於我方澤濤造成的，因此今晚應該由我來照顧她住院。希望紅柳妹妹先安心住院養好傷，爭取早日出院！還有趙大紡教授年紀也已經大了，身體也不好，要麼就請趙羊棉阿姨先把趙大紡教授送回去休息吧！”
這時羅蘭、方澤娟、朗坤也挺身而出地對方澤濤說道：“這幾天就讓我們三個人和你方澤濤一起輪流照顧趙紅柳住院吧！誰讓我們是一家人呢？”
雷鳴、王大宏和周丹華也急急忙忙地站出來對方澤濤、羅蘭、方澤娟、朗坤四個人說道：“你們四個人是一家人，難道就能把我們三個好兄弟排除在外嗎？！我們三個人不也是和方澤濤住在同一個宿舍嗎？再說今天我們也上場踢過球呀，憑什麼就要讓方澤濤一個人承擔全部責任呀？我們三個人和方澤濤、朗坤還是不是同室兄弟呀？因此我們三個人也應該和你們四個人一起來輪流照顧趙紅柳呀！”
這時畢業班所有的足球隊員都齊刷刷地挺身而出，堅定地對方澤濤和羅蘭說道：“我們今天都是在一起踢球的隊員，方澤濤踢傷了趙紅柳也不是他一個人的事情，應該是我們大家都有責任！因此也應該由我們大家一起來輪流照顧趙紅柳！畢竟大家現在都正在緊張地做畢業設計和準備論文答辯，所以應該由大家共同分擔一下照顧趙紅柳的責任！”
學校足球隊的其它低年級隊員們也坐不住了，紛紛站出來說道：“今天這場足球告彆賽是由我們對陣雙方共同在場上踢球，因此踢傷了趙紅柳當然也有我們低年級足球隊員的責任！畢業班的大哥哥們做畢業設計那麼忙，因此我們低年級的足球隊員也應該輪流照顧趙紅柳小妹妹！”
趙紅柳一家人和在場的校領導都沒有想到，今天會有這麼多同學能夠挺身而出地為方澤濤共同承擔責任，並願意輪流照顧趙紅柳！趙紅柳一家和人在場的校領導頓時都感動不已！
在場的校領導也特地關照方澤濤說道：“今天校長特地打電話來關照我們，要我轉告你方澤濤說，趙大紡教授在知道趙紅柳姑娘被踢傷的事情後，立即打電話給在市政府開會的校長，說今天的事情純屬意外，不能怪罪方澤濤同學，請方澤濤同學不要有思想包袱！還說趙紅柳的住院救治事宜和費用由他們家自己解決。今天趙紅柳的1萬元住院救治費用押金就是由趙大紡教授父女倆自己墊付的！當然啦，我們學校校領導已經研究決定趙紅柳的住院救治事宜由我們學校負責解決，所以你方澤濤就放寬心，不要再有思想包袱！在畢業前的這兩個月裡，抓緊時間把你們自己的畢業設計和畢業論文做好，爭取以優異的成績畢業，並迎接國家分配的新工作！”
這時方澤濤聽罷非常震驚地追問學校領導說道：“您是說趙大紡教授和趙羊棉阿姨今天自己為趙紅柳墊付了1萬元的救治費用？！”
校領導回答說道：“千真萬確呀！而且趙大紡教授他們還不讓我告訴你方澤濤呢！他們說這是為了不想讓你方澤濤背上思想包袱！”
這時羅蘭聽罷，已經擦乾眼淚、止住哭泣，並和方澤濤一起向趙大紡教授父女倆致謝！而趙大紡教授卻擺擺手安慰說道：“方澤濤是我的好學生，羅蘭姑娘也是我的好鄰居，踢傷趙紅柳純屬意外嘛！人生一輩子免不了磕磕碰碰，所以趙紅柳的事情怎麼能讓你們背思想包袱呢？你們也不必太自責，隻要好好學習，努力工作就行了！另外今天你們都很疲憊，踢足球出了一身汗，也該回去洗個澡了！今天就由你們的趙阿姨自己照顧趙紅柳，所以你們今天就早點回去洗個澡，早點休息吧！”
校領導見此情景，就拉著方澤濤的手語重心長地說道：“你看趙大紡教授和趙羊棉阿姨對你方澤濤是多麼的愛護呀，還有你的這些同學們今天也都能挺身而出地為你方澤濤共同承擔責任，紛紛要求和你一起照顧趙紅柳姑娘住院！因此，我希望你方澤濤也應該好好地考慮一下趙羊棉阿姨和趙紅柳姑娘請你去新疆當三年老師的請求！她們那裡也是實在太需要你方澤濤了！將心比心，你就好好考慮一下吧！”說完就重重地拍了拍方澤濤的肩膀！
校領導如此開門見山的教導，使得滿病房的人又一次將期待的目光投向了羅蘭和方澤濤兩人！
方澤濤也心事重重的地把目光轉向羅蘭，似乎在尋求羅蘭的態度。
麵對大家眾目睽睽的關注目光，羅蘭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鄭重其事地對趙羊棉副團長說道：“趙阿姨，我現在就代表方澤濤答應您，方澤濤願意去新疆塔格特團場中學，為趙紅柳兄妹倆當三年老師！”
這時眾人聽罷頓時一片歡呼！趙大紡教授也露出欣喜的笑容！趙紅柳也一下拉住了方澤濤和羅蘭兩人的手說道：“你們倆真是我趙紅柳的好哥哥、好姐姐！今後我一定聽澤濤哥哥的話，努力學習，爭取三年之後考回家鄉的中專學校！”
這時趙羊棉聽罷，卻神色嚴肅地對方澤濤說道：“我剛才答應你隻要工作三年就能調回來，其實並不符合當前需要乾滿八年才能調回來的支邊政策，我們以前還沒有滿三年就調回來的先例！不過我可以為你方澤濤爭取一下特殊政策，就是隻要在新疆工作滿三年期限就能調回江蘇！如果我們農五師師部不同意，我也就不忍心讓你去新疆工作八年滿才能調回來，那樣對你和羅蘭兩個人的人生影響實在是太大了！我後天就要先乘飛機回新疆去了，所以我希望你方澤濤現在就寫一份願意去新疆當三年老師的申請書交給我，由我帶到新疆兵團農五師師部去審批！如果農五師師部不批準你的申請，你也就不必要去新疆了！
方澤濤聽罷，隨即按照趙羊棉的吩咐寫下了一份支邊申請書：
新疆生產建設兵團農五師教育處領導：
我願意去貴師塔格特團場中學當三年中學老師，請求允許我工作滿三年後可以調回家鄉江蘇省工作。
此致敬禮！
申請人：江南大學紡織專業1985屆畢業生方澤濤，於1985年5月1日
趙羊棉小心翼翼地收好方澤濤的支邊申請書，如釋重負地對方澤濤和羅蘭說道：“我代表塔格特團場中學的所有師生感謝你們！我們一定會好好照顧方澤濤在新疆的生活，這一點請羅蘭姑娘放心！我們也一定會在三年之後，把方澤濤同學完完整整地交還到羅蘭姑娘的手上！”
羅蘭聞聽此言，禁不住挽著方澤濤，羞澀的笑了起來！
在趙羊棉的勸說下，同學、老師都一一散去回學校。待大家都已經走後，趙羊棉情不自禁地一把抱住趙紅柳稱讚說道：“想不到我的寶貝女兒小學還沒畢業，居然就能把羅蘭姐姐給說哭了！還幫助媽媽把方澤濤同學搶到我們塔格特團場中學來當老師，我們家的趙紅柳小丫頭實在是太了不起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