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被逗笑出來。
“哎呀,這是抱怨啦。好啦不說這個,這個頭繩是哪裡買的?好漂亮。”
你拆開禮劄紙,抽出純白頭繩。
繩體纖細,約十五厘米長,六股辮盤成,辮型細節整齊到像機器所編織,有一種不符合這個半古代社會的工整美。
你試著扯了扯鬆緊,彈性足,撚了撚拉長的繩體,“咦”一聲:“裡麵有鋼絲?”
日差對你說:“是我編織的。”
你:“欸!”
你不可置信的反複翻看頭繩。
六股辮的每一個絞結互相對齊,每一股線都是白色,眼力稍差會看錯成是一條整體無縫的普通柱繩,捧在眼前細看才會發現繩上蜂巢般整齊的美。
如果為人力所織,那真是大巧無工。
你:……
錯覺嗎怎麼木葉遍地是天才?
“日差,你太厲害了吧!怎麼做到的?能說嗎?不能說也告訴我吧!太厲害了!”
“……不能說的事情也要告訴你?又在為難我。”
“你都悄悄來找我了,小錯犯了還擰巴另一個乾什麼。”
“……”
你見他三番兩次沉默,故意作弄的心思淡了下去,你覺得逗他很好玩,但也不是真的想要刁難他。
你:“好啦,要是涉及你的家族秘術就算了,我第一次見那麼齊整完美的頭繩,一時興奮,彆往心裡去嗷。”
日差垂眸,眼神放在你的和服袖子上。
你的衣袖隨著步伐擺動,和服上鮮豔的桃花紋和綠葉紋在燭火下一明一暗,時不時輕輕碰一碰他的白色和服。你一直很稀罕的反複擺弄頭繩,手指仔細摸過頭繩每一個絞結的對齊線,你腕上戴著的節日鈴鐺因此一直在晃響。
日差看著,聽著,不明白你為什麼如此喜愛這條隻是用染白的鹿筋和普通鋼絲編成的普通頭繩,你的眼睛和手指和鈴鐺和衣服都在……你嘴上不說了,可你好像全身心都在吵鬨著對日向日差表達我好喜歡你送的禮物。
有一百個好朋友的桃葉千尋怎麼會被這樣一條普通的繩帶牢牢抓住注意力呢?
日向日差安靜的看著你晃動的衣袖,忽然對那條白繩產生了一點不喜。
雖然就是自己編織的。
早知道你竟然會那麼在意喜歡,他就再用心一點了。
起碼編點金線進去,而不是用不夠珍貴的鹿筋和庫藏中隨處可見的鋼絲。
日差垂眸對你說:“沒有用到秘術,可以告訴你。”
你:“好耶,怎麼做?”
日差:“配合白…”
你猴急的扯他袖子,“你低頭乾嘛啊?禮貌點!和我說話的時候看著我啊?”
“……”
日差閉著嘴,喉間咽下一個緩解緊張的深呼吸,他忽然慶幸自己有一頭蓋住後頸的黑色長發,不然你一定會看到他後頸冒汗的失禮樣子。
日差學著哥哥和父親那樣把手揣進袖子,手指捏著手臂才抬眼看你,“配合白眼就行。”
“很簡單的事,白眼能夠看穿人體重重阻隔直接看到查克拉的流動,世界在白眼眼中纖毫畢現。這根頭繩是我拆了一卷軟鋼絲,拆出三十六絲磨鈍後和染色的鹿筋混合重新編成的,它很緊實也很柔軟,你怎麼訓練都不會斷,鹿筋會保護你的頭發不被割傷。”
你:……
忍具理論和實踐課合起來才有五十分的你露出看學霸的凝重表情。
你學渣,你誇誇,你用力彩虹屁,把日差吹得轉身就走。
你就像所有討人厭的小學生,追了一小段路,把人折騰的小跑著逃走,才站在原地笑嗬嗬對朋友離開的方向搖搖手。
日差回到祭台前的家族人群,靜悄悄站回雙生哥哥身後一側的分家侍從隊伍。
長著同一張臉的日足側頭,順著弟弟回來的方向瞥過去一眼,正逢煙花綻放的炸響,無數豔麗斑駁的光影照亮黑夜。
絢爛的花火猶如流星墜落,花火墜落的儘頭,弟弟回來的方向,有一個人朝他們這邊囂張的搖著手。
漫天的花火在那人銀色的長卷發上映出萬花琉璃般的豔色,那人張牙舞爪,閃閃發光。
日足晃了一下眼睛才認出那人是桃葉千尋。
日足知道你,但你們不熟,因為你每次社交日向,都是作為宗家侍從的日差出麵擋下你。一來二去,你和日差熟了,日足對你而言隻是認識的同學。
日足麵看天上花火,對弟弟說:“母親知道會不高興的。”
日差低頭看地麵,表情是所有日向分家人的漠然,“……嗯,我會接受更多的訓練。”
日足揣起手,“擦乾頸上的汗,控製呼吸頻率,你的耳朵和臉很紅。”
“父親母親差不多要結束和火影大人的問候回來了,你剛剛離開是去替我看水商賣的金魚品種,沒發現稀有魚就回來了。”
“…是,謝謝兄樣。”
經過年初的祭典送禮,你對日向日差多了很多耐心。
現在你們分到一個班,他講話再難接,你都對他充滿包容心。
這可是用手編出比肩機器工業產物的手作大佬欸!
古有宇智波時雨把你當刀的代餐吃,今有你把日向日差當機器使,他編的頭繩真的超結實耐用,你打算以後想換風格頭繩都拜托他!
大佬沒情商那是沒情商嗎?那叫個性!
你就是如此務實一女子。
你絞了絞腦汁,繼續和日差說:“知道你沒有忍具需求,吃的,吃的總行吧?”
日差溫和對你說:“外麵的點心沒有日向家自備的品質好。”
你:“……”
失敬啊忘記你家是木葉豪門。
你:笑一下算了。
你哼了一聲。
日向日差還在那邊:“千尋是想吃日向家的點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