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槽!”彭磊邊罵邊笑,“陳野,知道你好好的,挺好的。”
陳野走回屋裡趴在窗台上繼續看著樓下沒什麼風景的風景,“彭磊,讓你好好學習你偏不,你看看你這措辭。”
“甭提了,寒假還要補習,我寫完作業才有空給你打電話,你看看這都幾點了?誰說我沒好好學習,我可是每天學習到半夜呢。”彭磊的腦瓜子飛速旋轉,補充了一句,“生產隊的驢都沒我一半勤快。”
陳野笑了笑,“貧。”
“就是你不在,都沒人給我抄答案了,唉……”彭磊說著歎了口氣,“對了,你那新爸爸……親爸爸……怎麼樣?”
陳野說:“不會聊天掛了。”
“嗐,彆啊,這才剛聊沒兩句。”彭磊的聲音有些急。
陳野關上窗戶,走到床邊躺下,“彆操心我,我到哪兒都能過得好。”
“那是自然,”彭磊話接得很快,“開學前會放幾天假,到時候我買票過去找你,買哪個火車站離你那邊近?”
“這邊就一個火車站,隨便買吧。”陳野無聲地歎了口氣,“想來就來吧,不過你得自己定酒店。”
“咱倆還是不是兄弟了?”彭磊那邊動靜很大,“我去找你你讓我住酒店?”
陳野看著自己這個約等於隻能放下一張小床的房間,說:“我這兒有點小,住不下。”
彭磊那頭沉默了一會兒,語氣平緩了許多,“行吧,那你記得來接我。”
掛了彭磊的電話,陳野才起身去洗手間洗漱,完了在床上躺了一會兒,門口也沒有動靜。
摸出手機看了眼時間,都快淩晨兩點了,看樣子陳建國今晚是不打算回來了,陳野也不打算繼續等,關了燈躺下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他原本以為自己會認床,會因為這樣或者那樣的原因而失眠,但他這一晚睡得尤其的沉,連夢都沒做。
醒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感覺腦袋沉沉的,閉上眼又睡不著,索性起床洗漱。
正當他坐在客廳裡捧著手機猶豫著要不要給陳建國打電話的時候,門口響起’邦邦邦’的捶門聲。
打開門,一股煙臭味熏得陳野至少三天不想抽煙,陳建國縮著肩膀站在門外,臉上堆著笑,“好兒子!”
陳野被陳建國劈頭蓋臉的一句“好兒子”怔在原地,連陳建國伸過來的手都忘記了躲,任由他拍在肩膀上。
陳建國在陳野的肩膀上拍了兩下,美滋滋地說:“到底是親生的,能給老子帶來好運,昨晚手氣好得不得了。”
陳建國說完進了自己的臥室,往床上一坐,下邊用腳脫鞋子,上邊一邊脫外套,也不洗漱就往被子裡一鑽,脫下來的外套隨便往被子上一搭,躺下去就開始睡覺。
“你……吃了嗎?”到底是自己的親爸爸,陳野也試圖跟他拉近關係,可到嘴邊的“爸”還是叫不出口。
還是有些不習慣。
“吃過了。”陳建國支棱起腦袋看著門口的陳野,“你餓了自己吃就行,不用叫我,我晚上還有局,先補個覺。”
陳野退出了房間,隔壁沒多久就傳來震天響的呼嚕聲,震得他的太陽穴一跳一跳地疼。
他坐在房間裡,感覺很冷,一種由內而外的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