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宴安,你有點臭臭的了。”
身為世子的紀宴安一大早睜開眼睛就聽到了來自某個大膽小丫鬟的致命吐槽。
他深吸一口氣,把揣著當暖爐的小蘑菇放下去。
“幾天沒洗澡了,你說呢?”
這一趟,給他潔癖都治好了。
野外洗澡不方便,有條件也隻是把身上擦擦而已。
哪怕衣服兩天一換,身上的確也有點味道了。
他還算愛乾淨的,雖然出來的時候隻帶了身上穿的那一套衣服,但從犬戎部族逃跑的時候,搶了那族長一個和他身高差不多的兒子的衣服。
所以還有得換。
其他人,比如胖大廚,身上衣服都穿了好大半個月了。
還好這邊的氣溫低,身上的味道也沒那麼大。
不過……
紀宴安捏著薑雲歲的小肉臉,湊過去在她身上聞了聞。
“你身上的味道怎麼一點沒變?”
他也沒見這小家夥洗澡啊。
薑雲歲得意了:“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可以用清晨的露水洗澡的哦。”
紀宴安:…………
我和你們這些妖精拚了!
“過來。”
“乾什麼呀?”
紀宴安兩隻手放到小家夥胖臉上,然後開始搓搓搓。
呼……解壓了。
獨留薑雲歲小眼神幽怨地盯著他離開的背影。
她的臉又被搓紅了。
收拾收拾東西,又繼續出發了。
南書還有點舍不得。
“這裡的蟲草那麼好那麼多,這麼走了還真舍不得。”
這玩意多貴啊,關鍵他們世子需要啊。
紀宴安在暗衛的幫助下艱難地爬上了犛牛的背上。
這時候就彆要麵子了。
想他以前出門坐馬車,馬車都布置得十分奢華,沒想到現在到了坐牛的地步。
不過現在就算是來一頭驢他也坐。
走路什麼的就算了吧,人還沒回去呢就死半途。
那就真創業未半而中道崩殂了。
“把這片地方記下來,能回去就再派人來。”
南書立馬樂嗬嗬地爬上了一頭犛牛。
“還是世子想得周到。”
這些犛牛昨天蹭了薑雲歲修煉的月光,加上相處了一晚上,脾氣倒也溫順。
反正領頭的走哪它們跟著走就行了。
薑雲歲坐在領頭的那犛牛背上,沒辦法,當領頭的都高傲。
也就小蘑菇給得多了,把犛牛頭領的好感刷爆棚了才讓她騎到它頭上去。
犛牛的腳程肯定是沒有馬快的,而且走著走著,時不時還要低頭吃會草。
速度就更慢了。
但總比他們用腳走的好。
如此過了三天,總算走出那片峽穀了。
胖大廚把手裡的一個大蘑菇丟給犛牛吃。
馱著他的犛牛消耗要大點,還好他時不時給弄點好吃的,不然能把他給甩下去。
“我的娘哎,可算離開了。”
但是看著那廣闊無垠,一眼望不到頭的大草原。
看一眼眼前黑一下,看一眼黑一下。
南書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薑雲歲趴在犛牛背上,還是橫躺爬著,睡得跟死了一樣。
犛牛的顛簸地背給她做成了小搖籃。
邊上的紀肆麵無表情,沉默寡言,但時不時伸手扶一把睡著睡著就往下掉的某隻小蘑菇。
“這……我們咋走啊?”
好消息,走出那峽穀了。
壞消息,草原上他們也找不到路。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宋晉這個在草原上居住過一段時間的人。
宋晉不客氣地翻了個白眼:“看我乾什麼?我就認識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