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付櫻忙得沒空去想彆的事。
等忙完手頭上的事情,日頭已經落下去了。
夜幕低垂的港島繁榮璀璨,付櫻拖著疲憊沉重的身體,驅車從學校出來,卻又停在了校門口。
十一月份的港島開始進入聖誕季,附近商店門口早早就擺上了聖誕樹。
連校門口的樹也掛上了星星,雪花和聖誕拐杖等聖誕裝飾。
付櫻停在那,有學生和路人三兩成堆從窗外走過。
風將道路兩邊的高大古樹吹得簌簌作響,黃綠相間的葉子打著圈落在車前的引擎蓋上。
付櫻看著那些葉子,心裡忽然酸酸的。
但最終,還是重新啟動車子離開。
回到聶歌信山道的彆墅已經快九點了,付櫻原以為這個時候周泊簡應該在家,沒想到走進門,家裡是空蕩蕩的。
付櫻感到莫名的時候,崔嬸突然出現告訴她:“先生和棠棠小姐都不在家。”
付櫻下意識以為,周泊簡大概是帶許之棠出門玩了。
崔嬸又補上一句:“棠棠小姐發燒了,應該是最近晝夜溫差大,著涼了,先生說帶她去醫院,今晚不一定回來。”
付櫻恍然。
她沒急著上樓,而是在思考,她是不是也應該表表態,去醫院看一看?
她兀自想著,本來打算去休息的崔嬸又掉頭回來:“對了,太太,您的工作間已經恢複原樣,那麵破碎的櫃門已經裝了新的玻璃上去。”
“是先生吩咐人來弄好的。”
最後這句話,有在為周泊簡說話的意思。
但崔嬸不知道付櫻有沒有聽出來,她隻是沉默了會,說了聲知道了,然後上了樓。
付櫻沒回臥室,先是去了一趟工作間,果然如崔嬸所說。
之前是什麼樣,現在就是什麼樣,昨天的事像是沒發生過一樣。
隻是展櫃裡隻有一個新的假人模特,仿佛在告訴付櫻,那件舞服確確實實被毀了。
她沉默了會,轉身出了工作間。
樓下,崔嬸看到付櫻往外走,趕忙將她喊住:“太太,這麼晚了,您去哪裡?”
付櫻從小在爺爺奶奶身邊長大,付家老爺子是榮退的抗戰英雄,為人耿直颯爽,二老從未拘著付櫻,更沒有要求過她一定要長成什麼樣的人,做什麼樣的事。
來到港島之後,付櫻才知道豪門中有這樣多的規矩,平時說什麼做什麼,都有人盯著。
好比此刻,崔嬸也許是出於關心,但付櫻就是有種一舉一動都被人盯著的感覺。
她皺了皺眉,沒有要多說的意思。
“有點事情,出去一下。”
留下這句,付櫻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不多時,汽車引擎啟動的聲音響起。
港島有著號稱亞洲第一私立醫院的頤和醫院,那裡幾乎是港島富豪的“禦用醫院”,周家也不例外。
所以付櫻不需要問,也能猜到許之棠大概率會在那裡。
然而頤和醫院私密性極高,付櫻並沒有成功見到許之棠。
她被攔在兒科導醫台。
付櫻在如何證明自己的身份,以及是否就這樣掉頭離開之間來回搖擺時,看見了一個從兒科出來的熟人。
“蔣助理。”
付櫻聲音溫和,蔣家明抬眼瞧見是她時,眼睛裡一閃而過的驚愕。
“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