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宮重入_焚香告罪:偏執兄長死遁後我瘋了_线上阅读小说网 

深宮重入(2 / 2)

“就這樣站著,不許動,不許說話。”孫姑姑說,“站到我說停為止。”

姑娘們紛紛模仿她的姿勢。起初還好,但站久了,腿開始發酸,身體開始搖晃。有人忍不住動了動,孫姑姑的戒尺立刻落在她小腿上:“不許動!”

那姑娘疼得眼淚汪汪,卻不敢出聲。

陸明舒保持著標準的站姿,一動不動。前世在浣衣局,她經常一站就是幾個時辰,早就習慣了。但身體的記憶還在,那些久遠的疼痛和麻木,仿佛又回來了。

陽光漸漸升高,照在臉上火辣辣的。汗水從額頭滑下,流進眼睛裡,刺得生疼。但她依舊一動不動,像一尊雕塑。

孫姑姑在隊伍間走動,不時糾正著姿勢。走到陸明舒麵前時,她停頓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讚許,但什麼都沒說,繼續往前走。

站了一個時辰,終於聽到孫姑姑說:“停。”

姑娘們如蒙大赦,紛紛鬆懈下來,有的甚至直接坐在地上。

“起來!”孫姑姑厲聲道,“在宮裡,沒有命令不許隨便坐下!繼續站著!”

姑娘們慌忙站起來,但姿勢已經歪歪扭扭,不成樣子。隻有陸明舒和少數幾個人,還能保持基本的站姿。

孫姑姑看著她們,冷哼一聲:“這才剛開始就受不了了?告訴你們,宮裡的規矩比這嚴十倍!受不了的趁早走,彆到時候丟了性命!”

她的話讓姑娘們臉色發白。但沒人敢說要走——能通過初選不容易,誰都不想放棄這個機會。

“休息一刻鐘,然後學走姿。”孫姑姑說完,轉身進了屋子。

姑娘們這才敢稍微活動一下。小翠湊到陸明舒身邊,小聲說:“春秀姐,你真厲害,站那麼久都不動。”

“習慣了就好。”陸明舒淡淡地說。

“你以前是不是在大戶人家做過?”另一個姑娘問。

陸明舒搖搖頭:“沒有,隻是我娘教得嚴。”

姑娘們聊了幾句,很快又到了練習時間。走姿、跪姿、叩拜禮、奉茶禮……一項接一項,枯燥而繁複。孫姑姑要求極高,稍有不對就重來,有時一個動作要重複幾十遍。

一天下來,姑娘們累得腰酸背痛,晚飯時幾乎拿不動筷子。陸明舒也累,但她強迫自己多吃——她需要體力,需要儘快適應這種強度。

晚飯後是自由時間,但大多數姑娘累得直接躺倒就睡。陸明舒卻強撐著,在院子裡慢慢散步,觀察著周圍的環境。

這個院子應該是專門用來訓練新宮女的,位置很偏,離後宮核心區域很遠。但從這裡可以看到遠處長春宮的屋頂——那是她的目標。

她走到院牆邊,假裝活動筋骨,實則仔細觀察著牆外的路徑和守衛的分布。影七給她的地圖在腦海中浮現,她努力將眼前的景象和地圖對應起來。

“春秀姐,你不累嗎?”小翠揉著腰走過來。

“累,但走走活動一下,明天會舒服些。”陸明舒說。

小翠學著她的樣子,也慢慢走著:“你說,我們最後會被分到哪裡去啊?”

“不知道,看運氣吧。”

“我希望去禦花園,聽說那裡活兒輕,還能看到好看的花。”小翠憧憬地說。

陸明舒沒有說話。禦花園?那裡確實相對輕鬆,但離長春宮太遠,不利於她的計劃。她需要去長春宮,或者至少是能接近長春宮的地方。

但分配去向不是她能決定的。她能做的,隻是在訓練中表現得出色些,爭取被分到好一點的地方,然後再想辦法調換或者接近目標。

夜色漸深,孫姑姑的哨聲再次響起,催促大家回房睡覺。陸明舒回到房間,躺在硬邦邦的通鋪上,聽著周圍姑娘們均勻的呼吸聲和偶爾的夢囈,久久無法入睡。

她想起了影七。這個時候,他應該在準備探查周府地牢了吧?會不會有危險?

想起了柳青。他在宮外接應,應該也在焦急地等待消息吧?

想起了陸沉舟。他在周府地牢裡,現在是生是死?有沒有受苦?

一個個問題在腦海中盤旋,讓她心煩意亂。但她知道,現在想這些沒用。她必須集中精力,先在這深宮裡站穩腳跟。

夜深了,月光透過破舊的窗紙照進來,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陸明舒閉上眼睛,強迫自己休息。

明天,又是新的一天。而她的任務,才剛剛開始。

與此同時,周府地牢外。

影七像一道真正的影子,貼在周府外牆的陰影裡。他穿著一身黑色夜行衣,臉上蒙著黑巾,隻露出一雙銳利的眼睛。

周府比永定侯府守衛更森嚴。牆頭有鐵刺,牆下有巡邏,每隔一刻鐘就有一隊守衛走過。但影七早就摸清了規律——在東南角的牆角,有一處因為樹木遮擋而形成的盲區,每次巡邏之間有大約三十息的空隙。

他等的就是這三十息。

巡邏隊的腳步聲漸漸遠去。影七動了,像一隻靈巧的貓,翻過牆頭,落在院內。落地時無聲無息,他迅速躲到一叢灌木後麵。

周府的地牢在後院,入口在一處假山後麵。這是周顯關押私犯的地方,比刑部大牢更隱秘,也更殘酷。影七曾經來過一次,那是三年前,他奉新帝之命來取一份密信。

他沿著陰影移動,避開沿途的守衛和燈籠。周府很大,但他對這裡的布局了如指掌——這是他作為影衛的基本功。

一刻鐘後,他來到了假山附近。假山周圍有四個守衛,兩人一組,來回巡邏。影七觀察了一會兒,發現他們的巡邏路線有規律,每隔一段時間,會有大約十息的空檔。

他從懷中取出一個小竹管,輕輕一吹。一股淡淡的煙霧飄向守衛的方向,帶著一種奇異的甜香。那是特製的迷煙,見效快,不留痕跡。

守衛們聞到香味,動作漸漸遲緩,眼神變得迷茫。幾息之後,紛紛軟倒在地。

影七迅速上前,將他們拖到陰影裡,然後找到假山上的機關,按了下去。假山緩緩移開,露出一個向下的石階。

他閃身進去,假山在身後合攏。石階很陡,下麵一片漆黑。他從懷中取出火折子,點亮,微弱的光亮勉強照亮了前方的路。

地牢裡很安靜,隻有滴水的聲音和隱約的呻吟聲。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和黴味,令人作嘔。

影七沿著通道往前走,兩邊是一個個鐵柵欄圍成的牢房。有些牢房裡關著人,大多已經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看到光亮,也隻是麻木地抬了抬眼。

他一個個看過去,尋找著陸沉舟的身影。但一直走到儘頭,都沒有找到。

難道情報有誤?陸沉舟不在這裡?

就在他準備離開時,突然聽到最裡麵的牢房裡傳來一聲輕微的咳嗽。那咳嗽聲很虛弱,但影七的心卻猛地一跳——他聽出來了,那是陸沉舟的聲音!

他快步走過去,透過鐵柵欄往裡看。牢房裡很暗,隻能看到一個模糊的人影靠牆坐著。影七將火折子湊近些,終於看清了那人的臉——

確實是陸沉舟,但已經瘦得脫了形,臉上滿是汙垢和傷痕,雙眼緊閉,呼吸微弱。

“陸世子。”影七低聲喚道。

陸沉舟緩緩睜開眼睛,眼神起初是茫然的,但很快聚焦在影七臉上。他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是警惕。

“是你……”他的聲音嘶啞得幾乎聽不見。

“是我。”影七從懷中掏出陸明舒找到的那枚玉佩,從柵欄縫隙遞進去,“你妹妹讓我來的。”

陸沉舟看到玉佩,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他掙紮著坐直了些:“她……還好嗎?”

“還好,已經安全了。”影七說,“但她很擔心你。我們要救你出去。”

陸沉舟搖搖頭,苦笑:“不用了。我走不了,也不想連累她。你告訴她……彆管我了,好好活著。”

“她說,一定要救你出去。”影七堅定地說,“而且,我們需要你的幫助。鐵盒在長春宮,我們需要知道具體位置。”

聽到“鐵盒”兩個字,陸沉舟的眼神變得銳利起來:“你們找到鐵盒了?”

“還沒有,但知道在長春宮。”影七說,“你留下的線索很有用。”

陸沉舟沉默了片刻,突然劇烈咳嗽起來,咳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嘴角有血絲滲出。影七心中一沉——陸沉舟的傷比他想象的更重。

“鐵盒……”陸沉舟喘息著說,“在長春宮藥圃的地窖裡。但那裡守衛森嚴,還有機關……不容易進去。”

“具體位置?”

“藥圃東南角,那株最大的雪見草下麵。”陸沉舟說,“地窖入口有一塊活動的石板,按下石板四角的凸起,才能打開。但裡麵……有暗器。”

影七將這些信息牢牢記在心裡:“我知道了。你再堅持幾天,我們會想辦法救你出去。”

陸沉舟搖搖頭,眼神黯淡:“不用了。我中了‘蝕骨枯’,又添了新傷,活不了多久了。你們……保護好明舒,彆讓她冒險。”

影七看著他那雙依舊清澈但充滿疲憊的眼睛,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這個溫潤如玉的侯府世子,即使在絕境中,想的還是彆人的安危。

“我會的。”他鄭重承諾,“但你也要堅持住。你妹妹需要你,真相也需要你。”

陸沉舟笑了笑,那笑容很淡,但很溫暖:“告訴她……我不怪她。從來都沒有。”

影七點點頭。外麵突然傳來腳步聲,是守衛來換班了。他必須離開了。

“保重。”他最後看了陸沉舟一眼,轉身迅速離開。

走出地牢,重新回到假山外,迷煙的效果已經過了,守衛們陸續醒來,茫然地互相看著,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影七趁他們還沒完全清醒,悄無聲息地翻牆離開了周府。

夜色中,他像一道真正的影子,消失在京城的街巷裡。

而地牢中的陸沉舟,靠在冰冷的牆壁上,握緊了那枚玉佩,眼中閃過一絲微弱但堅定的光芒。

明舒,等我。

如果還有機會,我一定要親口告訴你——

我不怪你。

從來都沒有。

【生存時間倒計時:16天02小時47分18秒……】

倒計時無聲跳動。而京城的夜,依舊深沉。

一個在深宮學習規矩,一個在地牢等待救援,一個在暗夜中籌劃行動。

三個人的命運,在黑暗中交織,等待著破曉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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