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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媳婦提議跟嬸娘開口，他都沒敢往她老人家身上想法子。而且他們這明擺著說借，都答應寫借條，他們親戚一場，互相幫忙不是應該的嗎
趙老二所有情緒都放在臉上，趙老婆子這人精稍微瞥一眼就看的明明白白。當即冷哼一聲，“若我給你們開了這個頭，你信不信你那幾個兄弟用不了幾天就都會找上門來。你們兩口子說，那到時候我是給還是不給
若我不給，那都借給你們，卻不借給他們，他們會說我厚此薄彼。若我給了，那你們日後是不是隻要有點事就來找我
我都七十多了，什麼都做不了，隻能坐吃等死。若這錢都被你們拿了去，到時候我拿什麼活命”
“不是，嬸娘，您這都說到哪了”老二媳婦一臉懵逼，他們就是來借點錢，怎麼到嬸娘嘴裡就成了逼她去死“今晚我們來，來乾什麼沒人知道，所以您
不用擔心他們兄弟會來鬨您。”
趙老婆子絲毫不為所動，她請他們幫忙，已經給過酬勞，她不欠他們什麼。“老二，老二媳婦，不是嬸娘不肯幫你們，而是那些錢我是萬萬不能動的。我得留著等你弟弟出來，給他養老用的”
“不是，嬸娘，那天雲龍不是說了不會不管四弟嗎而且我們又不是不還您最長年，最短一兩年絕對能還上”這趙老二本就是個急脾氣，這還是在長輩麵前收斂了許多。可瞧著趙老婆子油鹽不進，一時也不由著急上火。“嬸娘，我們也不跟您多借，就借兩千塊，我們自己再湊一湊，就能湊上給兒媳婦的彩禮錢。”
“嗬，兩千塊要錢沒有，老命倒是一條，你們兩口子看著辦吧”什麼東西，你們急著用，她就必須得借嗎，哪來那麼大臉“你們也彆怪嬸娘不近人情，隻是這個頭我是萬萬不會開的。這大過年的，再好的心情都被你們兩口子給破壞了，糟心的玩意，趕緊給我走”
“不是，嬸娘您一定要幫幫忙啊”她那老命有什麼用拿回去都嫌臟手，“我們也不想大過年晚上的來打擾您，可明天就初一再不說我們就更沒機會說了。”老二媳婦哭喊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嬸娘，你就當可憐可憐我們一家，我保證以後讓雲虎把你當親奶奶孝敬”
“滾滾滾，再嘰嘰歪歪多說一句，我就喊人了聽見沒有”趙老婆子作勢要起身，哼，當親奶奶孝敬她親兒子親孫子都指望不上，還指望他們這些彆有所圖的親戚
趙老二跟媳婦相視一眼，今天這事怕是難成了，可兒子的事怎麼辦“嬸娘，你當真如此不近人情，不管我們怎麼求你你都無動於衷”
“老二媳婦啊，隻要你們不跟我提錢，彆的都好說”說著趙老婆子又笑眯眯坐好，“這樣，等雲虎定親，我這做奶奶的一定給他包個大紅包”
老二媳婦當即一臉不屑，“既然如此，紅包嬸娘也不用準備了，我們受不起。老二，以後咱們也彆再厚
著臉皮上門打擾人家嬸娘。這人啊，誰能保證一輩子順風順水，沒個求人的時候”她倒是要看看，這老婆子能不能抱著她那些錢進棺材
趙老二看著趙老婆子，欲言又止，隨即重重歎了一聲，推了推媳婦，“行了，大過年的回去吧”真鬨起來也難看
“慢走，不送了”趙老婆子揮了揮手，猶如打了勝仗一般，頗有些得意洋洋。“老二，天黑路滑，扶著你媳婦一點。”看著氣的不輕，哼，那就對了，敢剜她的肉，他們也彆想痛快。
兩口子離開的腳步一頓，隨即加快腳步離開了趙老婆子家。心裡將這老東西恨得要死，老二媳婦回去的路上還不停臭罵著，“那個老東西，彆有求咱們的一天。一毛不拔的鐵公雞，留那麼多錢等著墊棺材板嗎，也不嫌硌得慌我倒要看看，兒子成了勞改犯，孫子成了彆人家的，她這後半輩子還能有多快活”
“行了，少說兩句”趙老二黑著一張臉，“彆讓人聽到了不好”
“聽到就聽到唄，她忘了她那錢是怎麼拿回來的若沒你們哥幾個，她能安全回到村裡”老二媳婦冷嗤一聲，“怕是半路就被人給打劫走了個老東西，氣死我了”
“這事，嬸娘給了報酬的。”趙老二無力望天，“而且嬸娘不幫咱們是本份，幫了是情分。現在她拒絕，咱們除了自己跟自己生氣也沒彆的辦法”他當時聽嬸娘拒絕幫忙時也確實生氣，“你想想，換成咱們是嬸娘，你不會跟她做一樣的選擇”
老二媳婦聞言一愣，隨即抬手揪著趙老二的耳朵就開始三百六十度旋轉，“我說你吃錯藥了，我跟你說這些，可不是為了你替那老東西說好話的。”
“哎，哎，疼，你這婆娘，趕緊撒手，撒手”他耳朵都要被揪掉了，“我不是替她說好話，這叫易地而處，站在對方的立場上看事情，她這樣做也沒什麼錯”
“我不管她錯沒錯，兒子的事你說怎麼辦”老二媳婦鬆了手，“我那未來媳婦我看著也喜歡，可若這
彩禮錢湊不上，她家裡人能同意她嫁過來她那爸媽可不是好說話的主”
“再想想彆的辦法吧”
夫妻倆走出去好遠，仔細聽還能聽到老二媳婦罵罵咧咧，趙老二耐著性子哄著的聲音。
就在他們剛才說話的地方，從一茅房裡走出來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模樣還算周正清秀，隻是那一身吊兒郎當的做派一看就不是什麼正經人。
這會隻見他一手環胸，手指不停摩擦著下巴。前些日子就有聽說，趙老婆子又從她媳婦那拿了一大筆錢，就是不知道這一大筆，到底有多大
“劉棟，你上個廁所好了沒啊，磨磨唧唧這麼久，不會掉坑裡了吧”屋裡傳來男生不滿的催促聲，“快點，大夥都等著你呢”
“來了，來了，催什麼催，趕著投胎呢”年輕說話也沒個顧忌，這大三十晚上的，要被家裡長輩聽見，指不定就被掃地出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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