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主您大人有大量,求您高抬貴手,老奴下次一定長記性……”
清合夕這才給了秀秀一個眼神,暗示她收下衣服。
秀秀接過衣服,和幾個尚衣宮的侍女簇擁著清合夕一起去內室更衣。
這次來尚衣宮,愣是把清合夕二公主該有的氣派給穿回來了。途經王宮,不少仆人皆詫異,這個女子是誰?再看一眼秀秀,才認出此人竟是二公主。
熟話說,人靠衣裝,佛靠金裝,本就膚白貌美,此時錦衣在身,更是走出一股氣場。一路上,竊竊私語者,無不驚歎。
“二公主竟然出落得如此美豔,真是太讓人意外!”
“我竟不知道二公主這麼讓人驚豔啊!太美了!”
“你們看,難怪藏著掖著,這簡直傾國傾城了。”
“難怪東澤澤主大兒子窮追不舍啊!”
“可不是,以前都覺得清合顏大公主很美,現在一看二公主,嘖……”
清合夕心下聽了很是受用,她不能再這麼沒有存在感地混日子。
看了看日頭,這個時候去朝會已經來不及了。估計人都散了。明日再來。
清合夕一戰告捷,可見,人的氣勢不能太弱,否則,就連個奴才都不會把你放在眼裡。
下午,清合夕午覺剛醒來,歪著身子在貴妃榻上看著一本曲譜。秀秀從門外進來,領著一個嬤嬤,那個嬤嬤手裡拿著一個精致的盒子。
“奴才,尚珍房,特地給二公主選了幾件首飾,公主看看喜不喜歡?”
“首飾?哦,怎麼,尚珍房突然想起我了?”清合夕給了一個友善的微笑。
那個嬤嬤急忙呈上盒子,又在一旁比劃,幫清合夕配了好幾套首飾。這嬤嬤眼光如何先不提,單單是她的這份“用心”,就值得讓人好好嘉獎一番。清合夕不忘禮數地道謝。還提醒她,一定會記著這份情誼。
這寰幽澤就這麼大點的地方,一個尚衣宮的掌事被清合夕一震懾,其它幾個宮估計也坐不住了。一個蟄伏已久的二公主突然高調地出來刷存在感,或多或少也讓這些閒人起了猜疑,若非背後有人扶持,這個二公主怎地突然這麼霸氣?
除了尚珍房,還有禦膳房也過來詢問二公主近日有沒有特彆想吃的東西,會叫人送過來。管丫鬟的內務府也送來了八個洗掃的丫鬟給清合夕。
事後,清合夕跟秀秀總結,“看到了沒有,你在氣場上先不能輸,你若有二公主的架勢,哪個奴才敢不把你當公主。”
秀秀隻能由衷感慨,“高,實在是高!”
“明天的朝會聽政,我也不能落於人後的!”清合夕清點了一下首飾,挑了幾件戴在身上。
清合夕為了出席第一次朝會,特地起了個大早,秀秀也準備好了一個放置筆墨紙硯的小布包,就跟在清合夕身後去了王宮大殿。
寰幽澤儲君和公主、四澤澤主兒女聽政的地方在王君座位的西麵,座椅按照位份擺好,陳夫子在前頭的案幾上,舉著一把戒尺,壓陣。
清合夕的座椅上已經蒙了一層厚厚的灰,堆在一邊的角落裡。她讓秀紅把椅子整出來,放到遠離清合顏的最後一排座位上。
陳夫子是寰幽澤最好的夫子,於禮法、於神草栽培都有著最高的境界,不然,怎麼會被選來教導儲君和未來寰幽澤的大臣呢?
陳夫子很早過來,見到清合夕很是意外。清合夕急忙過去行了個大禮,陳夫子辨認了很久,才捋捋胡子,一展滿臉的褶子,一邊微笑,一邊慢悠悠地念叨,“妙哉,妙哉,鯤鵬振翅,寰幽之福。”
東、西、南、北四澤的幾個澤主的後代過來了,一般都是要承襲澤主之位的才過來聽政。今日來的是東澤的少凡,南澤的祈明,西澤的皓嚴,北澤的清遠。清合夕一一頷首示意。
這幾個均是男子,除了那個迷戀清合夕到癡狂的少凡,其餘三個澤主的兒子也都在心裡納悶,怎麼這個清合夕看起來與以往簡直換了一個人似的,容貌更美且不說,單她眼裡的神采,仿佛就像寰幽澤的豔陽,明媚四射。隻要她在那裡一落座,你就能不自覺地多看她幾眼。
是的,她眼眸中有一種充滿活力的熱情,眼尾微微上揚,總是帶著一抹笑意,見了就讓人為之心旌動蕩。可是以前,大家都模糊到記不得還有這樣的一個庶出的二公主。
清合夕往朝堂一望,蕭翊一身淺藍色長袍,正襟危坐地在王君右側。左側,是一襲棕色朝服的寰幽澤國師,夏侯墨。他也睇見了聽政軒的清合夕,心下微微一愣,當時,就不該忽略了這個孽種,以至於讓她有機會又來擋路。隻有清合顏當上女君,他才能借助清合顏拿到聖蓮子。
蕭翊側過臉,不覺也被清合夕吸引了。她一襲玫紅色紗裙,在一群男子中尤為奪人眼球,他癡癡地看著她,竟不覺嘴角微揚。
清合顏姍姍來遲,她瞟了清合夕一眼,卻不能在朝廷之上與她有所紛爭,隻得憤懣不滿地坐下來。當清合顏急急搜尋蕭翊的時候,卻發現蕭翊的眼神越過她,萬分留戀地落在了她身後的清合夕身上。
清合夕朝著蕭翊抬了抬下巴,乘上一個睥睨萬物,魅惑眾生的微笑。
蕭翊有些驚訝地張著嘴,接著,他比了個口型,“好!”
他眼裡的讚許清合夕完全領會到了,她內心無比激動,心想,蕭翊啊蕭翊,為了刷存在感,為了配得上你,我可是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