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釘子就是他們撒的,我還要注意形象”陳太忠氣哼哼地看她一眼。
這事兒再明白不過了,附近沒修車的地兒,這兩位不但出現得及時,又開出了天價的運費,不是他們乾的,還能是誰乾的“我說亦萱你一邊兒呆著去,跟農民打交道,你不行”
這兩位一聽
辱及自己的家人,臉色登時就變了,不過,當他倆聽麵地話,以及陳太忠的回話,卻是又硬生生地按捺下了這股怨氣。
是的,中國農民,真的是非常現實的,你罵我兩句,我又少不了一塊肉,眼前這位既然是國家乾部,那還是悠著點的好。
“我說後生,你咋罵人呢”藍製服陰森森地問了,身子繼續向前湊湊,所謂的輸人不輸陣,自己咋個想的不重要,關鍵是不能在氣勢上輸了。
“我說得有錯嗎”陳太忠不怒反喜,嘴上卻是依舊陰損無比,“她們叉開腿就掙錢了,工作環境又好,不是賓館就是酒店,風吹不著雨淋不著的,不比你們站在這兒餐風露宿地強很多倍嗎”
“你差不多點,彆瞎扯淡,”入耳這話,那迷彩服漢子急眼了,上來對著陳太忠的臉上就是一拳,“找死直說,信不信老子挖個坑把你埋了”
他想地也很直接,這大馬路上黑燈瞎火地,國家乾部就怎麼了惹得老子急了,暴打你一頓,你丫也未必能認出打你的是誰,反正,眼前不能任你這麼囂張。
陳太忠哪裡把他看在眼裡實實在在地“莊稼把式”,也敢在哥們兒麵前得瑟少不得抬起一腳,直接將人踢飛到了馬路邊的莊稼地裡。
“我就知道,你們是準備搶劫的,”他一擼袖子,獰笑著就衝藍製服走了過去,“這次我倒要看看,薑世傑跟我怎麼解釋。”
就在這個時候,路邊黑黢黢的地裡,又冒出了幾個人影,藍製服還準備動手呢,一聽“薑世傑”三個字兒,身子登時向後連退兩步,“等等,大哥,是誤會,是誤會”
他臉上胡子拉碴的,就算看不清歲數,但三十五歲是穩穩的有了,管陳太忠這小年輕叫“大哥”,那還真需要點勇氣。
不過,眼下他可是沒什麼選擇了,這位一張嘴就是鄉裡的鄉長,對一般村民們而言,一鄉之長簡直就是土皇帝,給他們的感覺,那就跟鳳凰市的市民猛聽到章堯東或者段衛華一樣,根本是遙不可及的人物。
清渠鄉接近市區了,藍製服也是見識過點事兒的主兒,可他還是沒膽子炸刺,一個鄉的,大家都知根知底兒,被捅出來,想跑都沒地方跑。
“小陳,等等,聽他們說什麼,”唐亦萱跟他在一起,並不怎麼害怕,而且,她對自己跑步的度很有信心,真要跑起來,一般男人很難跑得過她。
“你你是從小坡上下來的吧”藍製服阻止了走近的幾個人的瞎咋呼,轉頭看看陳太忠,“招商辦的”
“廢話,你去小章村打聽打聽就知道我是誰了,”陳太忠眼睛一瞪,“我從小坡上下來,招你們惹你們了,啊就撒釘子壞我的車”
“啊,陳太忠”藍製服登時就傻眼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看得出來,陳太忠的名字在清渠鄉,估計也是響當當了,“你不是招商辦的警察嗎我們怎麼知道你開這個車”
丫這一套也不知道從那裡聽說的,居然會認為招商辦有警察不過,經濟民警人家這麼猜,倒也未必算得上不靠譜,雖然招商辦真的沒經警編製。
“不是警車,你們就能撒釘子這是遇上我了,遇上彆人,怕是就被你們打劫了吧”陳太忠摸出手機,也懶得解釋,開始翻起薑世傑的電話來,“都不許走,還不知道你們害了多少人呢。”
“我我們這是頭一次啊,”藍製服放聲大哭了起來,“陳科長,我們我們真的是第一次。”
“嗯,我知道你是第一次,”陳太忠點點頭,繼續翻著電話號碼本,“這個無所謂,進了派出所,你就想起來自己到底乾過幾次了,派出所不行的話,還有橫山分局嘛。”
藍製服眼見他水米不進的樣子,一轉身,就給唐亦萱跪下了,臉上涕淚縱橫,“大姐,大姐你幫忙說說,您功德無量啊”
“太忠”唐亦萱猶豫一下,還是緩緩開口了,“要不,聽聽他們的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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