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會拿王從的好處嗎這個很難說,畢竟天底下不開眼的人真的不多,但若是有足夠的利益,也足以誘使得某些人鋌而走險。
王從家人肯定會舍得花錢,這可是有死刑可能的,花再多的錢都認了,當然,警方這邊可能花的錢不會很多畢竟大頭是在法院呢。
以趙明博的分析,東湖分局怕是沒人敢接這燙手錢,但是事先敲定價碼,事成之後再拿錢,這就是很正常的行為了,先辦事後拿錢,不落嫌疑。
所以他來一趟,敲個警鐘很有必要,當然其實他還有彆的目的。
果不其然,他回了王莊派出所之後不久,就有東湖分局的人過來了,來的人也不遮掩目的,“這個案子的審訊,還是得要陳主任指導一下,趙所你能幫著引見一下嗎”
其實困惑的不止是來人,對陳太忠來說,這也是辦案時沒自己人要麵臨的問題,丫當時隻顧著強調程序正確了,沒聯係趙明博而是規規矩矩地報警,所以,在審訊過程中,他有些想法也找不到傳遞的途徑。
有些人說了,這不是扯淡嗎趙明博去東湖分局的時候,找兩個人示意一下,這不就啥都有了實在覺得有必要的話,塞點錢給相關的人也成。
這個想法不能說有問題,而且,陳太忠不是小氣人,舍得為工作上的事情花錢雖然在彆人看起來,這是一種很傻帽的行為,但是隻要事情辦得乾淨漂亮,對他來說就足夠了。
不過,身為警察的趙明博,更清楚裡麵的貓膩,我幫陳主任花點錢不要緊,萬一這錢砸到得了王從好處的警察身上,那可就白瞎了,反倒容易露出己方的底牌來。
這可不是杞人憂天,每一個係統,都是一個小社會,一點不比外麵的社會簡單,警察係統尤其如此,求他們辦事的人太多了,很多人都是聞所未聞的,就能直接找上門來是的,這裡麵的關係,真的是錯綜複雜。
而且,王從此人都要死刑了,肯定絕對不會甘心,所以趙所長知道,自己貿貿然找個人,示意說陳主任如此如此說了,不一定能起到預期的效果。
於是他就隻是過去轉了一遭,然後就回來了,有人有心的話,自然會找上門來做哪一行的,都有哪一行的規矩。
當然,這個時候找上門的,就不會是得王從好處的人了,世界上有不少反間計,但是誰敢真的這麼做,那就算把陳太忠得罪死了有立場這是可以理解的,但是有立場還要反間陳主任,那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所以他就很明白地告訴對方,讓王從多談一談商業上的事兒,對了糧食廳有個叫李強的家夥很礙眼,你不著痕跡地幫著打聽一下。
王總不能接觸外界信息,自然不知道李強已經幫他出手並且惹人了,反正這段時間,警察們折騰得他要死,連他童年時偷同桌鋼筆的事兒都問出來了,一聽說警察們問商業上事兒,也是一個勁兒地往外倒。
他想的是,我牽扯的人越多,自己就越安全不得不說,這是一個思維誤區,不過,王總不知道不是
倒是對李強,他很有維護之心,畢竟那那是自家人,然而得了機宜的警察,可以采用的手段實在太多了,於是沒花多長時間,大家就探聽出部分情況來。
之所以是部分而不是全部,是因為王從打心眼裡就確定,自己是要保此人的,所以他交待一點不是很嚴重的事情,而警方為了不引起對方的關注,也不好針對性太強。
陳太忠對得到的消息不是很滿意,怎麼淨是收了千禮物的項目還有一頓飯吃了九千多這都是什麼玩意兒嘛。
他不滿意,但是趙明博做為內行,真的清楚這消息得來得有多麼不容易,就表示說,審問是需要個手段和過程的,要是能等十來八天,差不多就能等到重量級的消息了當然,他要是在我王莊,十天之內,我保證他啥都說出來了。
但是您不是著急嗎
這話在理,陳太忠是比較著急摸出李強的底細,同時他也托了人去糧食廳搜集情況,李某人是第一個為王從求情的,他的還擊必須快而狠,才能起到殺雞儆猴的效果,時間長了效果真的就不好了。
對於這種現狀,陳某人也是心知肚明,甚至他心裡都有點無語了,為什麼哥們兒做點事兒,總是這麼緊趕緊的,跟搶著投胎似的
所以他認可趙明博的解釋人家畢竟是專業的,不過按道理來說,超過一千塊錢的紅線,就可以對李強進行調查了。
大家彆笑,事實還真就是如此,超過一千塊錢就有理由請紀檢監察的人出麵調查了隻不過,能不能請動紀檢委,那就要看個人的能力了。
省紀檢委郭主任接到許純良遞來的資料,也是很有些哭笑不得,有心說這數額太小吧,這話就違反原則了,再加上許書記點頭了,遞資料的又是許公子,他心裡就明白了,領導的意思就是要專門整這個人。
李強還真沒把陳太忠的威脅放在心上,在他想來,自己求人不成反被侮辱,這是大大地丟了麵子就算我貿然求你不對,但也是關係到家人的生死了,這無可厚非的吧
要是陳太忠還揪著他不依不饒,那就太不懂得做人,也欺人太甚了你打我的臉無所謂,可你總得給軍分區招待所的小張留點麵子吧
不成想周五上午,他正跑前跑後地收職工住房申報表呢,卻接到了廳紀檢書記李濤的電話,“李主任,馬上來我辦公室一趟。”
這“馬上”二字,聽得李強的汗毛就是一豎,他服侍慣領導的,最是能從語氣和措辭中聽出蛛絲馬跡了,李書記說話的語氣跟平日一樣,比較威嚴,但是加個馬上二字,這就十有出問題了。
糧食廳裡,誰不知道他是大廳長侯國範的人李書記就算能跟彆的處長指指點點,對他說話,總是要客氣一二。
“我在外麵辦事呢,大概得等一會兒,半個小時成不”李強決定,先從側麵打聽一下,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兒,不成想李書記哼一聲,“那你在哪兒呢我去找你。”
“我在老院兒呢,現在就往回趕,您等我哈,”李強哪裡敢讓李濤過來找自己這顛倒了尊卑不說,同時也容易被人看到老院兒就是糧食廳以前辦公的場所,雖然大部分人跟著去了新地方,但這裡也有留守的人,而且還多是老人。
就在往回趕的路上,他不住地打電話,終於從一個人的口中得到消息,半個小時之前,有兩個陌生人進了李書記的辦公室,然後李書記就不再接見彆人了。
不會這麼誇張吧李主任琢磨半天,還是壯起膽子,走進了李書記的辦公室,問外麵的服務人員,“李書記在忙”
這服務員是廳裡的服務公司派過來的人,一見是辦公室李主任過來,趕忙站起身子,“李書記說了,您來了直接進去就行了。”
李強麵無表情地敲一下門,就推門進去了,小服務員在後麵低聲嘀咕,“有麻煩了還這麼拿架子,真是的”
其實李主任不是想拿架子,他的注意力早就高度集中在某件事情上了,推開門一看,果不其然,李濤正陪著兩個陌生人聊天,一個年紀大一點,看起來四十出頭,另一個要小一點,三十左右的模樣。
“這就是李強,”李濤衝著年紀大一點的人介紹,接著他看一眼李主任,“這是省紀檢委監察二室的趙主任,他們有點情況,想跟你了解一下,你要配合。”
跟我了解情況李強的臉刷地就白了,他勉強控製住情緒,微微點頭,“好的,我一定配合。”
“那我出去一下吧”李書記對紀檢監察的工作性質,還是比較清楚的,所以對省紀檢委來人,他保持了相當程度的尊重。
“這個不用,都是紀檢乾部,李書記的覺悟我們是信得過的,”趙主任說話也有章法,又吩咐一聲,“小牛,準備記錄。”
“李強你坐吧,”李濤有點摸不清這兩位的來意,所以對李強並沒有太不客氣,不過做為紀檢書記,他也知道,監察二室查的就是省直機關各部門,來的這兩位非常地對口。
至於說人家是隨便問問,還是說隻是一個開頭,這就不好說了,反正按照程序,先了解情況,然後再通過廳黨組宣布雙規,也是正常的。
“你有一個連襟,叫王從,是吧”趙主任果然不遮著掩著,開口就是直奔主題。
“嘿,”李強做夢也沒想到,這兩位來這兒第一個問題,居然是這個,原本他還惴惴不安呢,一聽這個問題,真是氣血上頭,“有些人真是敢以權代法啊。”
“我在問你問題,”趙主任沉聲發話,臉色變得微微難看了些許,“如果你不願意配合的話,請你表達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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