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位嘿然不語,顯然是不讚同這個意見,過了一陣之後,褚台長才發話,“天南影像公司承辦的話,有宣傳和技術上的優勢,不需要跟彆人合辦。”
“天禧文化公司,已經跟省體育場等諸多單位聯係好了,”高偉不動聲色地反駁,“前期投入很大,真想不到有人摘桃子這是要毀了這個演出。”
“高偉你這麼說話就沒意思了,”褚伯琳沉聲發話,憑良心說,他掌管的這一畝三分地,比文化廳廳長要差一點,褚台長手上隻有一個電視台,但高廳長手上抓了一個實職廳局。
而且,電視台受製於省廣電局,可廣電局也不過是省政冇府的直屬機構,不是組成部門,兩者相較可以說級彆不是很對等,但是省電視台有自家的優勢,所以他不怕高偉,“我們前期做了很多宣傳,但那不是看在文化廳麵子上的。”
“多大點兒事嘛,”陳太忠隻能苦勸了,可是這二位還就叫上真了,到最後他也沒轍了,“要不這樣,你們合夥槁個公司。
“以誰為主”這二位齊齊地發問。
真是麻煩,陳太忠琢磨一下,猛地想起個公司來,“你們非要這樣吵的話,我有個建議,我認識一個叫翟銳天的,搞了一個雙天公司,他來牽頭好了。”
翟銳天因為為難時代文摘報,跟他不打不相識,不過陳太忠心裡,對這個翟總還是相當賞識的
此人是個痛快人,做事乾脆利落,身上隱隱有老派乾部的做派,不像現在大多數乾部,謹小慎微暮氣沉沉的。
陳太忠不是真的想推出雙天,他隻是想表個態,你們再爭來搶去的話,我可就讓彆人出手了一現在也等不及了,隻有十來天了。
至於說雙天合適不合適來承辦,那還真的沒太大的問題,首先這個雙天是國企,要是讓私企來承辦,有些東西就說不明白了。
其次,這個雙天是什麼都乾,既能倒賣物資,又能接軍方的活來做,甚至連澡堂子都敢開,業務範圍實在廣闊,舉辦個演出想來也不在話下。
“雙天”褚伯琳聽得眉頭一皺,倒是高偉怔得一怔之後,若有所思地發問,“小陳你說的這個是不是以前財委的金鑫公司”你聽說過”陳太忠還真是驚訝了,據說金鑫在人數最多的時候,也不過三四十個正式職工,高廳長居然連這樣的小公司都知道
“聽說過。”高偉點點頭,心說以前我們老廳長的兒子就在裡麵呢,不過這話就不能明說了,“我聽說這兩年他們發展的不是特彆好。”
“反正也是國企。”陳太忠笑眯眯地回答,“你二位快點商量,商量不通就是雙天了。”
褚伯琳和高偉交換個眼神,沉默一陣之後,居然是齊齊點頭,“那行,那就雙天吧。”
咦這下輪到陳太忠奇怪了,後來他才知道,這兩邊爭得都是不好再退讓了,甚至到了象征意義大於實際意義,那眼下冒出一個三不靠的公司來,正經是都可以承受。
“看看,咱們爭半天,倒是讓小陳摘桃子。”褚伯琳心不甘情不願地看一眼高偉,褚台長做事還真是有性格,這樣的話直接決來了。
“咱們都往裡麵派駐個代表就行了。”高廳長不接他的話茬,自顧自地發話,“到時候收益三家平分,沒有問題吧”
“電視廣告的收益,算,不跟你細說了。”褚伯琳也不會為這點錢而斤斤計較一一廣告成本價肯定不會算在裡麵的,事實上,大家更看重的,其實是以後可能每年都會搞,這能極大地提升天南的文化形象。
“那就擇日不如撞日了。”高偉笑眯眯地看一眼陳太惡,“小陳你把雙天的老板叫過來吧,大家把事情敲定了,明天就可以工作了。”
翟銳天正在單位裡跟副總下象棋,猛地看到陳太忠來電,真是有點奇怪,他笑眯眯地接起來,“陳主任,有什麼指示,請講。”
他本是玩笑之意,可是聽了兩句之後,猛地就站了起來,“好的,科委辦事處是吧,二十分鐘之內過去,那地方我知道。”
“小李,去開車。”他一邊收拾手包一邊急匆匆地吩咐,“快點啊。”
“什麼事兒啊”副總馬上就要將死自己的老大了,見狀也站起身,“要我跟著去嗎”
“你,老楊你彆去了。”翟總猶豫一下,最終是果斷地搖搖頭,“那邊有倆廳長等著呢,陳主任給介紹了個買賣。”
翟銳天對這種收益的買賣,不是特彆在意但是他在意的是這件事的影響力,雙天被邊緣化多年了,而這次的黃酒文化節,卻是早早地就宣傳得全省都知道了。
這個文化節未必賺錢,賠錢的可能性都有,但是翟總不在乎,他就是想通過操辦此事,告訴大家
我翟某人又回來了。
來到科委辦事處見到果然是堂堂的文化廳和省電視台一把手在場,翟銳天是真的榮幸,二話不說就當場表態“我是響應陳主任的號召來的,兩位領導有什麼指示,儘管吩咐。”
高廳長將事情大致說一下,翟總聽得頻頻點頭,“沒問題,好說什麼錢不錢的就不用說了,我就是為兩位領導服務的。”
這貨果然不愧是陳太忠的朋友,高偉聽得暗暗撇嘴,這年頭一根腸子通到底的乾部,真的是少見,倒是陳太忠在旁邊聽得有點不滿意,“翟廳你這話說得,你當兩位領導真的看重那點小錢正經是知道你會辦事,給你一個表現的機會。”
“那是那是。”翟銳天笑著點點頭接著臉色又是一整,很認真地辯解,“不過陳主任,千萬不敢叫翟廳,我就是一副處,翟調就行了。”
褚伯琳坐在那裡一聲不吭,看了好半天之後才突然問一句,“你是不是玻璃廠的子弟”
“是,我老爸就是那誰。”翟銳天笑著點、點頭“褚台長您認識他”
“我在玻璃廠蹲過點,翟廠長是好人啊。”褚台長點點頭又看一眼陳太忠,笑著發話了“看來,你早晚會比你老爸發展得好。”
“全靠領導們照顧,才能混口飯。”翟銳天哪裡肯接這個話說不得謙虛一句,“既然跟褚台長還有這麼個淵源,那晚上一起坐一坐吧”
一邊說,他一邊看一眼高偉,“高廳,一起吧,咱們順便就把細節落實了”
要不說這翟銳天除了性情直率,交際也是把好手,借著陳太忠的風兒,就要陪兩個正廳吃飯,褚伯琳倒是無所謂,高偉卻有點猶豫。
但是到最後,他還終究卻不過陳某人的麵子,於是點點頭,“那行吧,不過我隻能呆十五分鐘,晚上還有撥客人要招待。”
接下來的飯局就不說了,高廳長隻吃了半碗米飯,喝了兩杯白酒就走人了,倒是陳太忠又跟翟銳天拚起酒來,眨眼之間,兩人各乾掉一瓶酒,褚台長看得都哭笑不得,“不行,我也要走了,像你倆這樣喝,我不喝,看著都暈。”
他一走,翟銳天反倒是放慢了喝酒的速度,“這個演出該怎麼搞,太忠你指示一下,你能記得給我一個機會,我就不能掉鏈子。”
“其實也簡單,要抓好現場的氣氛,然後各路神仙打點到就行了。”陳太忠滿不在乎地回答,不過下一刻,他又意識到點問題,“嘉賓票和貴賓票要多留一點,不知道北京要來多少人。”
“這個你放心,我明白。”翟銳天點點頭,“貴賓席這些寧可空著,不能到時候沒有。”
你這家夥說話,陳太忠聽得也有點哭笑不得,太直白了,真不像個廳級乾部,“媒體宣傳,尤其是省外的媒體,也要重視。
“好的沒問題,你指哪兒我打哪兒。”翟銳天笑眯眯地點頭,這不是肉麻,而是他真的非常感激太忠的這個機會,這個文化節是蔣省長抓的。
“何必那麼客氣呢”陳太忠微微一笑,才待再說點什麼,不成想手機響了,許純良在那邊不緊不慢地發話,“太忠,科技部過問這個邢建中的針狀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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