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青雲猛地抬手捂住額頭——她這位便宜娘親居然還真開始瞎琢磨。
她老人家就沒想想,當年她遇到張慶時,張慶是風度翩翩公子哥,溫柔體貼,又是讀書人,還有滿腔的深情,三媒六聘,八抬大轎抬她進門,為此不惜和父母對抗。
隻看當年,又如何能看得出張慶後來會變成這副德性?
可郭盈遇到的張慶,那就是個半大老頭子。
麵對個老頭,一個正青春年華的美女,腦子怎麼會不清醒?
不是為了錢,為了好生活,還能為什麼?為張慶滿臉的褶子麼?
郭盈是不是比嶽玲聰明理智,她不清楚,但穆青雲絕對相信,如果嶽玲當年遇到的是現在這個老頭張慶,她絕對不會掏出全副嫁妝供他開銷。
穆青雲心下無奈,連忙放下書推門而出,再不出去,這兩位已經謀劃著要滿天下去遍尋帥哥,送到她麵前,好好教她怎麼培養生活智慧了。
郭盈那是一百個理由在“我們青青武功高強,背後是雲城武館,是卓燕飛卓門主,反正彆管和哪個公子耍朋友,最後吃虧的也必不是我們青青。”
穆青雲出了門,趕緊再給嶽玲塞了一百兩銀子做開銷,哄著她們出門去敗家。
銀錢帶不來帶不走的,便是讓嶽玲全敗出去,也好過天天琢磨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噗。”
穆青雲木著臉使勁蹬陳怡。
陳怡拚命忍住,忍住,忍不住啊。
“哈哈哈哈哈!我說前幾天我帶阿曾一塊兒去接你,伯母怎麼問了半天阿曾的出身來曆,哈哈,阿曾還以為伯母想給他介紹個媳婦,又害羞,又高興的,笑了好幾天。”
陳怡笑完,忽然也覺得伯母的心思值得鼓勵,“唔,要是伯母介紹了好男人,我會為青青你分憂的,嘿嘿,彆擔心。”
分憂?對半分嗎?
穆青雲“……”
這位再說下去,陳剛師兄的眼刀都快將她的臉給洞穿。
陳剛和陳虎簡直把陳怡當成自己的掌上明珠,哪裡聽得了這話?
穆青雲無奈地翻了個白眼,默默把陳怡拖到室內演武場去練‘春意綿綿’。
就這一招再基礎不過的‘春意綿綿’,都快成了穆青雲的招牌招式。
她幾次出手,此招都立了奇功,幾位當代劍法大家,在這一招麵前也是一不小心,便折戟沉沙。
陳怡羨慕得不得了,最近癡迷於練習,每天有一半的練武時光都消耗在它上麵。
不得不說,的確是卓有成效。
鬨得這寒冬臘月裡,雲城武館內卻是一派的春意盎然。
春意綿綿劍的劍意中自帶一股陽春三月的氣息,越是練得嫻熟,這春意愈濃,全武館的弟子們一起練劍,圍觀之人,竟是連稍微厚一點的衣裳都穿不住,一襲春衫足以。
此刻,陳怡就沒忍住,把肩頭的小鬥篷甩下,扔到旁邊的凳子上去。
“嗚。”
陳怡才去了衣衫,耳邊就聽見一聲哽咽。
穆青雲擺擺手,兩個人收了劍,一起轉頭。
演武場門前石階上竟立著一陌生女子,二十歲上下,懷有身孕,已然顯懷,抬頭看著穆青雲,眼底一片淒涼無奈,撲通一聲竟跪下,哀哭道“我並不敢礙小姐的眼,隻求小姐與公子成親後,留我一條性命吧。”
“不是我不想打掉這孩子,隻大夫說,胎兒已成,若現在打胎,恐我也隻有死路一條了。”
眾人“……”
陳怡忽然抬手輕輕給了自己一巴掌。明智屋中文沒有彈窗,更新及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