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哪位專家學者曾經說過,其實,疾病的治愈過程中,醫生能起到的作用,最多也就三成,剩下的要看患者自己。
至於看患者的什麼,無非就是個人體質,求生的欲望,還有命。
像這個破傷風感染的病人,絕對屬於少見病例,王辰也隻能儘自己全力去救治。
至於最終預後,誰也無法保證。
其他人離開病房開始忙碌,王辰還是不放心,安排趙磊站在病床前觀察一會兒,於是,趙磊站在一片黑暗中,靜靜的觀察著患者的情況。
然而,他驚奇的發現,患者的肌張力正隨著光源、聲源的消失而明顯的放鬆下來。
護士把破傷風抗毒素配置好,掛上去。
然而,給患者紮針的時候卻不行了,沒有光啊,啥也看不見呀,這怎麼紮啊?
護士大姐心想,即使自己的技術再熟練,可也達不到盲紮的境界啊!
又不能開燈,也不能拉開窗簾,最終沒辦法,護士大姐看向了旁邊的趙磊。
趙磊明白了護士的意思,可是,他也沒招呀,於是,趙磊隻好給王辰發去消息:護士看不見紮針,怎麼辦?
沒兩分鐘,王辰再次悄悄的來到這間特製病房,示意護士大姐把針給他。
王辰拿過點滴針,摸到患者手背上的靜脈血管,一針紮了下去。
護士驚呆了,因為她看到了靜脈血液回流,證明王辰紮對了。
盲紮?這個小王大夫是怎麼做到的?
此時此刻,護士大姐有點兒懷疑人生了,難道自己紮了十來年的針,竟然還不如一個年輕,大夫?
掛上點滴後,沒過一會兒,就似乎看到了患者的全身肌肉痙攣狀態在見好。
一位護士推了一台呼吸機進來,呼吸機上還放著一個白色的無菌包,這是用來氣管切開的器械,以備不時之需。
即便患者出現呼吸肌痙攣,也能搶救。
又過了半個小時,趙磊見患者病情平穩,便回到門診,向王辰彙報了情況。
王辰知道,最危險的時候過去了,也終於鬆了一口氣。
於大年也一直在注意著這個破傷風患者的病情變化,這個時候,他滿意的點了點頭,心道:“王辰呀王辰,你可真是個人才。”
……
下午四點。
王辰匆匆趕到技能培訓中心,今天還有青醫賽的培訓,除了隊長張輝之外,集訓隊成員卻隻到了十個人。
有兩個人以需要寫病曆和給病人換藥為理由,表示自己實在沒辦法來了。
張輝竟然當場決定,那兩個沒有趕來的醫生,直接被淘汰了。
眾人一陣錯愕,沒想到第一次的淘汰,來得這麼快,還是因為有事不能來而被淘汰的。
張輝看著這些集訓隊的成員們,托了托眼鏡框,一臉嚴肅的說道:“你們或許覺得我是小題大做、不近人情,但是,拋開技術、經驗、能力不說,作為一名醫生,最重要的是要有責任心。”
張輝繼續說道:“今天未到場的醫生,他們或許是一個好醫生,但卻並不適合參加競賽。”
張輝此人極有個性,同意參加青賽會之前,跟隋誌傑和辛福澤提出要求,既然要他來當這個隊長,那麼至於隊伍怎麼帶,人員怎麼選,就全部得由他來做主。
其實,本來按照隋誌傑的想法,他們科的崔斌是應該進入這個隊伍的,可結果沒想到,張輝強硬的表示,如果要崔斌加入,那麼他就退出。
因為同在一個科室,張輝雖然和崔斌交流不多,但對他的能力還是了解的,雖然這人的業務能力算是中等偏上,但還不能算是百裡挑一。
在東昌一院,以他的能力或許還能勝任科裡的工作,但到了魯省乃至全國的競賽舞台,他就不夠看了。
而且,青醫賽是場團隊賽,按照木桶理論,決定團隊實力的是短板,所以不能讓短板太短了。
見張輝態度堅決,而且完全是出於對比賽的考慮,所以,隋誌傑隻能按照張輝的意思,沒有讓崔斌加入進來。
不來就淘汰,王辰對張輝的做法是認可的,從嚴管理,才能讓這些從各個科室聚集在一起的醫生,擰成一股繩,不再是一盤散沙。
張輝向大家宣布道:“今天咱們的培訓內容是:治療方案的選擇。地點是,心外科病區。”
聽到是去心外科,隊伍裡有兩個成員的臉上,不由露出了僥幸的笑意,因為,他們就是來自於心外科。
“今天你們兩個幸運了,撞上了你們的拿手菜,你倆就偷著樂吧。”有人小聲嘀咕道。
“你不用酸,以後肯定也會去你們科的。”心外科的醫生笑著說道。
“我就是怕,我撐不到那時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