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隻是一場夢。
如果不是想起那人曾經跟他親口承諾過,不會離開他,或許司靳真的會陷入這場由內心深處的恐懼和害怕編織而成的夢,然後再也醒不過來,任由自己黑化。
但是他沒有理由,不分對錯的相信染白說的任何一句話。
隻要那個人說過不會離開,
那司靳就相信。
他看了看外麵明亮的夜色,皎潔的白月揮灑著柔和的光芒,像是將整個世界都映著的微亮了些,繾綣又溫和。
司靳搭在窗邊的指尖頓了下來,他緩緩低眸,盯著那小巧邪異的十字架。
過了半晌,他輕扯了下唇角,低嗬了一聲,挺漫不經心的模樣,然後把玩著剛剛從左腰間抽出來的匕首,在指尖上飛快旋轉出一個又一個漂亮的圈,隻剩下了殘影。
三秒,
足夠做一件事情。
那就是將匕首刺入心臟。
不對、都不對。
月色不對。
明明在元宵節上,看著女孩盯著月亮看,司靳也瞥了兩眼。
那分明在灰白色的霧氣中隱約透著幾分淡紅色的月亮,甚至給人一種無端的邪異。
但是現在的月亮,
純白、明亮、皎潔。
根本不對。
鮮血溢出唇角,在瓷白的下頜上顯得極其刺目,司靳咽下滿喉的血腥味,眸光仍舊平靜,漠然依舊。
仿佛無論周圍發生了什麼,或者說是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都激不起他半分情緒。
像是一台冰冷而精準的機器。
僅此而已。
眼前一黑,好像身體都失去了支撐,隻剩下了無儘的眩暈。
夜色彌漫,深的像是化不開的濃墨。
而在最繁華而熱烈的二十一世紀,高樓大廈,車水馬龍,萬家燈火,化作星星點點的光。
歐美設計風格的低奢彆墅中,
與魔夢截然不同的設計風格。
某一房間,
床上的人驀然驚醒,他睜開眼睛,眸光幽暗的看著周圍,那雙眼眸又深又黑。
修長少年穿著一身黑色肅穆的睡衣,襯著皮膚白皙,墨色淩亂的碎發搭散在前額,側顏俊美而蒼白,像是吸血貴族。
靜了幾秒,司靳很輕的滾動了下喉嚨,漆黑的眸平靜的看著周圍熟悉的場景,神情漠然而涼薄。
沒有人比司靳還要熟悉這是哪裡了。
二十一世紀,現代化。
一個和魔夢完全不同製度標準的世界。
這或許才是他本該存在的地方。
而之前通通發生的一切,遇到的所有人,包括魔夢,都是黑夜中,一場漫長的、安靜的夢。
就這樣一直重複在夢中。
剛剛在魔夢醒來,也不過是一場夢。
他真的回來了?
從所有的夢中清醒過來。
根本就沒有那個女孩的存在。
充其量不過是南柯一夢。
腦海中傳來一陣片刻的刺痛感,以至於所有的意識都是空白的,司靳臉色蒼白了幾分,唇色都泛著白,像是被抽空了所有的溫度,意外的有種脆弱的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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