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一秒。
在深色天空中,在灰蒙蒙的霧氣中,那一輪血紅色的月亮,驟然——
炸裂開來。
而伴隨著無數血霧灑下,像是一場血色的暴風雨,一場最後的狂歡盛景。
周圍一起的一切,不管是活人,還是建築,還是物品,在接觸了血雨後,
都慢慢產生了碎裂的痕疾。
像是一個僵硬蒼白的雕塑,終於不堪重負,裂出了一道道的碎痕。
時間永遠都定格在那一刻。
定格在修長少年低著眸,溫柔地給女孩戴上骨鏈的那一刻。
定格在血衣女孩衣袂飛揚,獵獵生風,那長長的黑發和深紅色的衣裳交織,仿佛生於血霧中的那一刻。
最後。
安靜了。
結束了。
夢碎了。
是度過無邊無際的黑暗。
是聆聽永遠死寂的安靜。
是享受昏迷不醒的沉寂。
最後,
你猛地睜開眼,那一瞬間,映入眼底的,是窺不見光影的墨色。
而伴隨著睜開眼的那一刻,耳旁是冰冷機械的、陌生而熟悉的係統提示音。
“叮咚——”
“主線任務完成、支線任務合格。”
“隱藏任務24天完成。”
突然的聲響,突然的安靜。
然後,
在緩緩回歸於無邊無際的黑暗和沉寂。
是一場始終蘇醒不了的夢魘。
當噩夢纏聲,身陷夢境,永遠無限輪回的夢中夢。
你,
是誰?
…
二十一世紀,
高樓大廈,萬家燈火,化作一盞盞亮起的星光,照亮了、驅散了黑暗。
而隱沒在鬱鬱蔥蔥的樹木中,靜佇立在黑暗中的歐美設計風格的彆墅。
夜中的風吹來,柳樹枝葉搖動,那在彆墅周圍盛開的玫瑰花像是層層波浪緩緩展現,宛若花海般,嬌嫩欲滴,隨風搖曳。
蔓藤纏繞著鐵柵欄,一條鋪就著鵝軟石,遮掩在小道兩邊數目下的林間小徑,一路蔓延通往著神秘複古的彆墅。
像是沉睡不醒的夢境。
躺在床上的人猛地睜開了眼。
那一雙深邃的眸像是深海。
腦海中是空白的刺痛感,來勢洶洶又劇烈的疼痛,足以讓整個人陷入頹唐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