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個瘋子。
這種瘋狂是在遇到司靳的時候死死壓製在骨子裡的,可是現在她唯一愛的人沒有了,她再也不需要克製了。
染白每天還會在司靳的心理所當中,幫一個病人造夢,治愈心理。
但是她每天隻幫助一個病人。
沒有理由。
如果非要一個,
那大概就是司靳當初也是這樣做的。
所以她現在也是。
封落阻止過染白很多次,甚至全說過很多次,但是卻都於事無補。
染白說“你彆攔著我,攔也沒用。就這樣了,不怕。”
“何必呢?”封落不理解這樣所做的意義是什麼,“宿主你隻要安安靜靜的度過上百年,原主的靈魂會自然消失,或者你可以直接脫離位麵,我來幫你,到時候你回到係統空間,在下一個位麵照樣能見到官配。”
“隻要你現在放手,你現在走出來,下個位麵依舊還是他,何必非要傷害自己呢?”
“何必……”染白盯著某一虛空的點,輕輕呢喃著這兩個字。
是啊,
何必呢……
明明還可以遇到他,又何必在路途中折磨自己。
可那是心魔,
是再也壓抑不了的心魔。
司靳的死,
她做不到就這麼離開。
一個靈體,所承受的反噬和副作用幾乎遠超於人類千倍萬倍,所以她比司靳還要疼。
但是她從來都沒說過自己疼。
封落就日複一日的沉默的看著染白痛入骨髓,不斷重複司靳生前每一件事情,重複了一次又一次,隻要她還活著,隻有她還動的了,就一直在重複。
這一天,
是個雪夜。
鵝毛大雪不停的下。
染白孑然一身地來到那一片樹林當中,好像那毀天滅地般的陣法像是昨日發生的一切,又在眼前重現。
如果當初她不來這裡就好了。
可能一切都會不這樣了。
都怪她。
全部都怪她。
雪花肆無忌憚的落在身上,染白抬手擦了一下從側顏滑落的雪花,像是白雪皚皚中一座靜默的冰雪雕塑。
驟然間,
微側了下眸。
“誰?”冰冷妖涼的聲線,在雪夜中無聲的暈染上危險的意味。
那人還來不及逃。
一抹血色絕豔的身影就已經閃現在眼前。
“對、對不起,我,我走錯地方了!”那個青年麵死如灰,他真的沒想到,自己深夜來這裡,就能這麼巧合的碰到這個人!
“怎麼,你認識我?”染白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他,漫天的雪打落在她的身上,也沒顯得半分狼狽。
青年想了一下自己說謊的下場,最終還是誠實的戰戰兢兢的開口“我、我是陳家的弟子,上次看到過你一眼,但是,但是沒有參與任何事情,就直接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