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冰冷而壓抑的禦書房,卻因為在桌案旁交疊的兩抹身影而無端的顯出了幾分曖昧來。
連翊很輕的眨了一下細密而長的睫毛,看著身上的人。
許是今天為了順利進來,她穿了一身黑衣,冷酷又深沉的顏色,依舊遮掩不了眉目間的散漫和不羈,有種勾魂攝魄的邪氣來。
連翊從來都沒有想過,
這個人,
會在一年後的今天,
現在,
直接出現在他眼前,還是以這樣一種姿態。
“有那麼不可思議嗎?”染白歪了下頭,她傾身慢條斯理的抵著修長青年,死死扣住他的手腕,之間壓在那。
連翊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微微眯了眯漆黑眼瞳,仰頭看著染白,“你確定要以這樣的姿勢來跟我說話?”
那樣誘人而蠱惑的龍涎香不停的往鼻尖鑽,染白擰了下眉,顯得慵懶懶的,“確定啊。”她微微壓低了身形,絕豔眉眼含著明晃晃的笑意,“不行嗎?”
“你怎麼進來的?”連翊最清楚今天到底是個什麼情況,所以,麵對這樣戒備森嚴,無數盯梢的皇宮,她到底是怎麼進來的?
“就這樣進的啊。”染白回答的理直氣壯。
連翊感覺有些好笑,他看著那一張這一年來都無法忘懷的容顏,輕輕歎了一口氣,如同落葉歸根般的歎息,“想我嗎?”
他薄唇輕揚,問了一個和一年前離彆前一樣的問題。
染白居高臨下的睥睨著他,最後沒什麼情緒的,不冷不淡的吐出一句話“尚可。”
封落“……”
宿主你有點傲嬌???
“我想了。”連翊低聲。
“想誰?”
“想你。”連翊實話實說,他想抬下手腕,卻被少女壓在那裡,隻能這麼看著染白說話,好心情的重複了一遍“很想。”
染白眸色暗了些,低低嗯了一聲,她話峰一轉,“你要做什麼?一見麵就送禮?”
“我不知道是你。”連翊無奈,那一瞬間的動作幾乎已經成了多年而來在皇宮養成的警惕和殺意,又是在今天這種情況,等知道是她的時候,收手已經來不及了。
如果一早就知道她會來皇宮,
他怎麼可能會對她動手?
“今天要辦點事。”連翊淺笑著,眉眼間精細而雅致,芝蘭玉樹一美人。
可是他說的話遠遠沒有他表現出來的那般無害。
染白“噢”了一聲,她隱約也能猜得出來到底要做些什麼。
“話說……”連翊想到之前暗衛的報告,微微停頓了一下,語氣緩緩“為什麼會參軍?”
一年前分開。
他從來沒想過染白會做出這種決定來。
“不行嗎?”染白用當初連翊的話來說“隨心吧。”
封落???
就告訴官配一聲為了名正言順見你不行嗎???
對不起它不懂。
一年了。
她到底還是來京城了。
不過現在並不是一個適合敘舊的好時機。
染白感覺有哪些地方不太對勁,她側了下眸,看向旁邊點燃的熏香,問道“……這是什麼香?”
連翊也跟著頓了一下,剛剛的注意力完全都放在了染白的身上,一時間他倒是忽略了這一點,青年沉默了一瞬間,答“軟骨香。”
染白“……”
一早就感覺這香不太對勁,不過其他事情都沒有麵前的人重要,再加上連翊身上那一種龍涎香因為靠近濃鬱了很多,一時間她也沒心思管彆的。
誰知道遇到這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