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卿以為該當如何？”
“臣建議，徹查！”李兆鍵擲地有聲。
年輕帝王內斂而深沉，不辯喜怒，眸色在陽光下折射出似笑非笑的意味“愛卿言之有理。”
“另外……”連翊稍微沉吟了下，轉眸看向染白，眸光似有清透笑意，“青鸞將軍護駕有功，賞賜黃金萬兩。”
於是，
好端端的一場秋日賽馬，就被迫中途停止，耽擱了下來。
營帳中，
味道淺淡而好聞的熏香無聲地從鎏金異獸紋銅爐中繚繞而出，潛意識的令人感覺到心安。
在這樣無聲而沉默的氣氛中，
隨行的禦醫從額頭上滴落下一滴冷汗，在心底叫苦不迭。
他仔細檢查了一下麵前的鮮血，
那是下人親自從已經被殺害的馬匹上割出來的。
禦醫不時搖頭晃腦，屏氣凝神的研究，
最後抬起那一雙有些昏花的眼睛，他大概是一個五十多歲的老禦醫，在禦醫院中也待過數十年了，有資深的底蘊和資質。
“這馬……”老禦醫微微皺著眉，說話慢吞吞的“恐是被人下了藥。”
這個結果並不出乎意料。
畢竟好端端的，馬匹怎麼可能會發狂。
“這是什麼藥？”李兆鍵眯了眯眸，率先冷聲厲問“不知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竟然敢對陛下下此毒手！”
老禦醫答“這是民間一種通用的藥料，名叫作散魂香。此藥通常呈白色粉末壯，無色無味，對人和畜生皆有效。在服用之後，會在間距不到一刻鐘的時候，陷入短時間的發狂，先前症狀會逐漸嘶鳴、暴躁、不安，直到喪失理智。”
“最後呢？”有人疑惑不解的問。
“發狂期通常為一刻鐘至半個時辰之間不定，在結束之後會口吐白沫，四肢抽搐而身亡。”
等老禦醫解釋完之後，營帳中的人都陷入了沉默當中。
他們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深沉內斂的帝王，又眸光複雜的看了一眼站在旁邊同樣一言不發，氣質慵懶的紅衣少女。
今天關於這一匹馬的事情……
他們也是清楚的。
不知為何原先的駿馬突然之間出了問題，無論如何也動不了，這才在中途被迫換了馬匹。
不過這些事情本身就很蹊蹺，不能不讓人懷疑。
禦用之物怎會出現這等問題，在出發之前那可是經過了幾次三番的檢查後的。
而這為了陛下挑選馬匹的人，
可不就是他們現在眼中看著的人嗎。
那邊紅衣灼目的少女將軍。
“看我作甚？”染白漫不經心的，眉眼間一貫精致的冷淡，隱隱有幾分邪氣，這周圍壓抑而冷凝的氣氛似乎絲毫都沒有影響到她。
如今當事人主動發話，他們也有些尷尬，索性便移開了目光。
雖說這青鸞將軍有嫌疑，但也沒有直接的證據，不能確定。
再加上如今陛下還沒有表態。
他們皇帝不急太監急有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