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連在夢裡,也害怕讓她生氣。
她生氣了,就會更煩他。
她已經夠討厭他了,墨離衍不想讓染白更討厭自己。
“你聽好了,我隻說一遍。”染白麵無表情“不走,有事問你。現在——你,去沐浴。”
其實其他話墨離衍是不關心的,他隻在染白的話語中捕捉到了兩個字,不走。
年輕的王稍微怔住,眼中碎光微微亮起,冰冰涼涼的漾開,眼尾彎起一抹漂亮的弧度。
“那……我信了。”說著他又強調“不準走。”
不準在夢裡還騙我。
把人哄走了之後,染白理所應當的霸占了新帝的床,單手撐著下頜,借著夜色思考人生。
她為什麼偏偏要今天晚上過來呢?
是墨離衍為什麼偏偏要現在醉酒呢?
染白最後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因為墨離衍回來了,她也就沒有繼續想。
隻是……
染白沉著臉,看著走向她的新帝“你把衣服給我穿好。”
就這樣出來,算什麼樣子?!
年輕的王剛剛沐浴,身上還沾染了著濕氣,發絲和睫毛暈染了淡淡的霧,愈發襯著那一張絕色的臉。
他穿著鬆散的雪白裡衣,盤扣還沒有係好,胸膛若隱若現,鎖骨精致蠱惑,又冷又欲的。
“扣不上。”他低聲跟染白抱怨。
染白“……”
這人酒還沒醒啊?
新帝蹭過去,一雙狹長眼眸碎光瀲灩,嫣然薄唇輕啟,就很得寸進尺“你幫我扣。”
染白冷漠道“我想幫你把衣服撕了。”
墨離衍怔住。
同時,染白也意識到這句話好像不太合適,於是她冷著眸色,實在不想看新帝那一副衣衫不整的淩亂模樣,俯身過去,動作十分粗暴利落的幫墨離衍把盤扣扣好了。
那樣的親近,讓原本被醉意占據的腦海更是一片空白。
他從未經曆過如此真實的夢境。
如果……
如果是真的多好。
年輕的王看著近在咫尺的少女,怔怔的想,一雙漆黑清冷的眼瞳是少女的影子。
“我問你。”染白指尖輕輕敲擊著手背,“這兩年控心蠱的解藥,是你給我的?”
墨離衍眼底醉意朦朧,無法思考什麼,隻是憑借著本能,如覆薄冰的一直盯著染白看,生怕下一秒幻想出來的少女就會消失湮滅在視線中。
在聽到這個問題的那一刹那,他遲鈍了會兒,卻沒有說話。
染白又問出了一個問題“我再問你,冰菱草是你給我的嗎?”
墨離衍一聲不作。
他在潛意識裡十分抵觸並且抗拒這個問題,覺得不能說。
至於為什麼不能說,
墨離衍思考不了。
隻是緘默不語。
染白見墨離衍一直不回答,舌尖狠狠抵了抵上顎,“聽不懂?”
------題外話------
汣傷的萬賞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