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白沒那個心思,直接拒絕了“不用。”
誰知墨離衍卻否定道“不行。”他頓了下,似乎覺得自己語氣太過於強硬,又看了一眼染白的神情,小心翼翼的解釋道“飲食規律對你身體有好處。”
說完之後,墨離衍直接令人傳膳,然後看向染白,試探“出去?”
染白麵無表情的從年輕帝王的寢宮走出去。
墨離衍逆光站在那裡,看著少女公主的背影,薄唇微微彎起輕淡的弧度,細碎光暈灑落在他的眼底,打亮了那一雙深邃瞳孔。
在用完了早膳之後,
周圍隻有墨離衍和染白兩個人。
染白情緒莫名的盯著麵前的新帝,分明昨天晚上在墨離衍醉酒的時候問的挺乾脆利落的,可是在這一刻她莫名其妙的停頓了一瞬間,但也隻不過瞬息便恢複正常,冷冷淡淡的側著臉,沒去看墨離衍,平鋪直敘的問“每月控心蠱的解藥,是你通過謝錦書主動給我的?”
墨離衍指尖稍微凝滯,他眸色微深,長睫遮住了眼底神色,在第一時間冷靜的想到了事情的前因後果。
這中間隻有謝錦書。
是謝錦書把一切告訴她了?
還不等墨離衍回答,染白又很快問出了第二個問題“還有上次在雪山山洞那一次,你執意出去,是為了找冰菱草?”
墨離衍低著眸,白皙指尖扣在桌麵上,輕輕敲擊著。
良久,
他微微頷首,嗓音很淡,沒有任何情緒的,一個字“是。”
墨離衍已經確定,是謝錦書全部跟染白說了。
如此一來,既然這個人已經知道,那他也沒有隱瞞的必要。
之前不告訴染白是因為擔心因為他的緣故染白不會接受,但是現在真相掀開,即使再擔心也沒有必要。
而且墨離衍並不認為,如果他否認,染白就會相信。
在這死寂而沉默的氣氛中,墨離衍點頭的很冷靜,仿佛這沒什麼大不了的,而染白在得知答案之後,態度也依舊很冷淡,沒有任何的變化。
謝錦書有一句話說的確實沒錯。
在這事先,她已經相信了大半。
墨離衍。
墨離衍。
為什麼偏偏是墨離衍。
為什麼開始是他,結束還是他,為什麼一直都是他。
新帝直起身來,修長分明的手指收攏在袖口中,他走向門外,推開了門,六月的陽光在一瞬間投落了進來,鋪就著光輝的路。
他們第一次相遇的時候,
也是六月。
而今,
仍是六月。
物是人非。
夏天的光線較為強烈,那一輪懸掛在湛藍天空中的太陽散發著耀白的光芒,碾碎了點點淺金,落在那人眼瞳中。
墨離衍被陽光刺激的一瞬間睜不開眼,熟悉的細密刺痛在瞬息間氤氳開來,他下意識地伸手擋了下眼,遮住了部分的強光,才感覺稍微好了那麼一點。
他睜著眼,隻是視線卻又完全變得黑漆漆的,不能視物,周圍一切都變得黑暗,什麼也看不見。
墨離衍在意識到這一點之後,沒有任何的恐懼或者意外,隻是不動神色的關上了門,隔絕了淺白陽光。
怎麼偏偏是這個時間……
眼睛的短暫失明,並不是墨離衍意料之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