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聲線低磁而好聽,染著似是而非的笑意,對著那永無止境的黑暗,眉目如畫的恣意,笑的邪佞又鋒利“就……祝那個家夥活的久點,再久一點,長命百歲。”
就這樣。
長命百歲。
這是十九歲的江予言。
唯一的生日願望。
在這一通電話過後,兩個人便沒有再聯係過。
說起他們兩個人的關心也是十分微妙,說不清道不明。
認識吧,這兩個人又總是否認對方。
不認識吧,三番兩次愈演愈烈的交集卻又連綿不斷。
說他們是朋友,可他們見麵又必懟,狹路相逢,活像兩個冤家。
染白沒想到,
再一次見到江予言,
會是在那樣的情況下。
一季秋天的旋律輕緩旋轉著,翠綠開始逐漸轉化為黃色,風挾裹著幾分清冽的涼意。
一片片樹葉被風卷起,在那碎金般切割開來的日暈中打著轉,飄舞著,最終葉落歸根。
一艘大型遊輪上,
女孩子身形高挑,一個人穿著淺白色的長款風衣,內搭黑色簡單的字母t恤,襯著膚色是半透明的瑩白如寒玉,因久病的緣故帶著點病態的蒼白,卻又不損她半分絕色,氣質冰冷而矜貴,一身生人勿近的高冷漠然。
她剛剛登上郵輪,單手拎著自己的行李箱,正要往自己預定的房間走去。
結果視線猝不及防又無法避免的撞上了一個身影。
那少年斜斜靠在旁邊銀白的行李箱上,襯著身形年輕頎長,隻是簡單的站在那,慵懶又冷淡,微低著眸漫不經心的模樣,足以令人仰望。
他垂眸擺弄著手機,屏幕的一束光映照在他如畫眉眼上,睫毛長的過分,膚色也冷白的很,微側著臉的模樣,鋒利又俊美,具有攻擊性和侵略性,仿佛可以將人灼傷。
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這個人是誰……
以及,
他穿的那一身衣裳。
機車少年穿著一件黑色的長款風衣,袖扣冰冷而低奢,借著光影晃了眼,搭著雪白乾淨的t恤,隱約露出半截線條漂亮的鎖骨,精致迷人的很。
那樣的穿著,完全被他本人撐出了時尚大片的邪惑禁欲感。
而與此同時,
江予言注意到了那樣的目光,拿著手機的指尖微微頓了下,抬起了纖長眼睫,那雙漆黑深邃的眸隔空遙遙落在了少女的身上,宛若一汪深潭般的瞳孔倒映著一個影子。
於人海中,第一眼看到。
靜了少頃,
江予言的視線慢條斯理的從少女眉眼滑落到那一身衣裳時,微微勾了下嫣紅蠱惑的薄唇,氣質蘊著桀驁不馴的冷酷,又顯出半分邪氣。
他嗓音又低又磁“真巧。”
染白麵無表情的看著江予言“很不巧。”
他們不僅僅隻是撞了同一艘輪船那麼簡單,他們還撞上了黑白配,情侶裝。
款式細節lo完全出自於同一個品牌。
原來這個世界這麼小。
“不用否認。”少年摘下了耳機,對染白勾唇一笑,眉目恣意,明眸皓齒,湧動著乾淨而濃鬱的清冽少年氣。
不緊不慢的輕笑著說,語氣邪佞的要命“爺又不介意你跟我穿情侶裝。”
染白看著那個少年,眉眼間冷冷淡淡的,唇瓣輕啟,一字一頓“我介意。”
說完之後,
她拎起行李箱,不想再耗在這裡,徑直往郵輪的房間走去。
江予言嘖了一聲,他修長分明的手指輕轉,握住了行李箱的拉伸杆,邁開筆直的長腿,始終慵懶閒適的跟著染白走著。
在走了一段之後,染白忍無可忍,回眸冷冷瞥了一眼那始終宛若閒庭漫步般矜貴的少年,“江予言你跟著我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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