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對上那樣的視線,染白心中隱隱有一種模糊而朦朧的意念,但是法醫神情一如既往的淡冷,側顏勾勒著生人勿近的冷然,看上去就很難接近的那種人,冷傲又禁欲,從未變過。
一聲嗬笑。
蔚然指尖擦過了自己薄唇,然後將指腹按在了染白的唇瓣上,那淺緋色的唇色映襯著他白皙指尖,莫名的欲。
他在這一方天地,笑著看向她,半垂著眸,那雙淺棕色的眼睛隻有姑娘一個人的倒影,似溫柔似蠱惑,仿佛整個世界。
蔚然隻說了一個字。
“我。”
他說話的時候,優雅又浪漫,以貴族的紳士風度,卻又在吐出那個字之後,隱隱透著幾乎衝破骨子的囂張,又傲又欲,以至於連薄唇噙著的笑都像是一種漫不經心的挑釁。
染白動作一頓。
“把哥哥送給你。”他擦過自己唇角的指尖還按在染白的唇上,指腹很輕的摩挲了下,動作曖昧又直白,他俯身看著她,眼中是明目張膽又肆無忌憚的喜歡色彩,淺色細碎瀲灩,暗藏著病態占有,“給我家法醫大人逮捕。”
他眼底幾分殷紅,低聲誘哄,“要不要?”
法醫靜了少頃。
她扣住蔚然手腕,有些用力。
“好像還沒正式跟你說過。”法醫的聲線一貫淡然沉穩,音色偏冷,在這一刻卻很肅穆,“我也不是不負責的那種人。”
“借先生的話,占你那麼多次便宜,不負責似乎也有點說不過去。”
蔚然指尖有點發燙,眼神也燙。
“先生能明白我意思吧?”染白看著他,眼眸清墨,有光,似有一層亮色,語氣冷靜。
蔚然啊了一聲,他忍不住笑出聲來,舔了舔薄唇,很斯文很敗類的說“哥哥理解能力有點遲鈍,法醫小朋友能不能再說清楚點。”
“再清楚點就是……”染白話說到一半,她直接把蔚然給她調的那一杯酒一飲而儘,琥珀色酒液儘數滑入喉嚨,她喝的很快很急,有幾滴酒液順著下頜的弧線流淌,沿著清瘦頸線無聲落入領口中,在蔚然微深眸光中,猛然伸手扯住蔚然衣領仰眸吻了上去。
用最直接最熱烈的方式,告訴他。
酒吧燈紅酒綠,紙醉金迷。
沒有人注意到吧台的這一角,微暗的光線中。
醫生扯著調酒師的領口乾脆又利落的強吻,兩道身影繾綣又曖昧。
“先生。”她在接吻時說“我負責。”
是蔚然一直想聽的話。
笑聲碾碎在唇齒間,琥珀酒液被染白以這樣的方式灌入到蔚然唇齒中,又濃鬱又熱烈,充斥在兩個人的口腔中,他垂眸看著眼前的人,就那麼任由著染白親他,不主動也不拒絕,距離近在咫尺,他清晰的看到法醫小朋友的長長的睫毛,以及那雙冷漠的眸中的認真。
是中意許久,喜歡很久的模樣。
是處心積慮。
亦是蓄謀已久。
“寶貝。”他眼角眉梢是藏不住的愉悅,繾綣輕歎,沒有任何顧忌,又欲又直白的伸手按住醫生清瘦細膩的後頸往自己的方向壓,帶著侵略性的,狠狠親吻。
酒液在兩人口腔中,幾滴順著唇齒滑落下頜,烈酒追灼喉也隻覺甘甜,蔚然把人壓在懷裡低眸親,一點點把琥珀酒液渡到染白口中讓她喝下,看她那雙一貫冷淡無欲的眼眸染上迷蒙霧氣,唇角繃不住冷淡的弧,是他很想看到的模樣。
“喜歡你。”蔚然的吻法貫來瘋狂迷亂,充斥著占有的欲望,那雙淺棕色的眸有情欲,暗燃著火光沉浮,隱隱透著殷紅的危險。他病態呢喃,癡纏又蠱惑。
在這一刻,
染白終於如願以償的聽到蔚然徹底亂掉、毫無節奏、快到瘋狂的心跳聲。
酒吧搖滾樂還在繼續,光線五顏六色,昏暗又曖昧。
不過這一切都和他們沒關係了。
他們在呼吸交錯唇齒糾纏間共飲一杯烈酒,隻能聽得到彼此的心跳,連帶著眼前的世界,也隻剩下對方,在深淵中迷亂沉淪。
他們在黑暗中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