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在殿下麵前說。”鳳凰有些悵然若失,“想當初……”
有些人走了就不會再回來,有些人兜兜轉轉,注定會重逢。
鳳凰不知殿下和那人究竟是前者,還是後者。
應厲盯著桃花樹的種子,看了兩眼後收回目光,遠遠望著那道懶懶的紅衣身影“隻要殿下安好,什麼不行?”
應厲本體是血魂珠,乃是血族千百年來世世代代的供養的聖物,邪氣又難以掌控,從無一任血族王能喚醒他。
直到染白以血養他十八年,他方覺醒靈識,有了生命。
他來這人世間是因為染白,早把她當成了自己唯一的主人。
“殿下,第一次種樹的感覺怎麼樣?”冥似笑非笑的問,她還是半魂魄的狀態,身軀在陽光下幾乎透明,藍衣清冽。
染白下巴支著鐵鍬“你說呢?”
冥一本正經“我覺得挺好。”
意汐累死累活的叼著鐵鍬“我覺得不好。”
到最後忙活了幾乎一整天。
除了染白和應厲其他人都是不飲血的,染白就在廚房外叼了一袋血包看著他們忙裡忙外做吃的,天邊夕陽爛漫,氤氳著橘紅色的光,大片大片雲朵像是潔白的,廚房中冒著煙,香味從裡麵飄了出來。
“殿下你現在喝了血等會還能吃飯嗎?”應厲挑眉,“我廚藝有進步的,賞個臉?”
“行。”染白點點頭,戲謔道,“我看看能毒死幾個。”
“你成天喝血包也不是個事吧,好歹現在也是個成年血族了,連個初擁都沒有,也不找血族吸血,好歹找幾個血仆啊。”冥看她又孤家寡人喝血包,忍不住出聲。
染白眯了眯眸,她生了一雙含情目,看誰都像是深情脈脈,偏生又斂著幾分風流的涼薄,眼瞳血色漂亮,似醉非醉,唇色嫣紅蠱惑,被血液染得像朱砂,隱隱露出一絲皓齒,舌尖慢條斯理的舔過尖牙,低笑著模棱兩可的說“本殿潔身自好,不重欲。”
“……”冥頓了半天,斟酌道“你知道嗎?”
“嗯?”染白尾音輕挑,透著點懶散的磁性,實在是撩人的很。
“一般說這種話的人最終都要被打臉的。”
染白無動於衷“你還是多關心關心你自己吧。”
冥痛心疾首“我關心你這大事你還不領情。”
“開飯了開飯了!”鳳凰一下子端著三盤菜出來,興衝衝的出來,一張白玉似的臉被煙灰熏的像花貓,眼神卻亮。
天色已經黑了,夜裡不再孤寂,蠟燭燃燒著的光影明明滅滅。
他們坐在梨花木圓桌前,一邊吃飯一邊賞月,院落風景剛好,墨藍天空中星光閃爍。
“殿下喝酒嗎?”應厲問。
“起碼也得應個景。”染白抬了抬下巴,“倒。”
“來呀,不醉不歸。”鳳凰笑嘻嘻的。
意汐舔著盤子裡鮮美的魚,大快朵頤,兩隻貓耳朵不停的動。
冥跟染白碰了碰酒杯。
深秋的風也有柔和的時候,月光清輝斑駁一地。
“這算不算回來的第一頓團圓飯?”鳳凰酒喝高了,笑道,眼睛像月牙。
染白放下了酒杯,笑意淡了幾分,似是而非的笑著,總是慵懶的模樣,也看不出醉沒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