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姬無夜太弱,隻能說韓經更勝一籌,此子不容小覷。
韓經心內也是詫異不已,本以為掩日此來是為了玄翦,沒想到一開口竟然是談合作。
“哦,這是呂相的意思還是掩日先生自己的決定?”
難不成呂不韋又忘了韓經的坑蒙拐騙,沒那麼快好了傷疤忘了痛吧。
“羅網是一柄利劍,劍尖該指向哪裡當然是由執劍之人來決定,不過名劍認主,有時候名劍也會主動尋找自己的主人。”
掩日一邊打量韓經身邊帶來的一乾護衛,一邊解釋道。
“不才恰好身在韓國,正好充當與經公子合作的橋梁。”
韓經心下暗忖,看來羅網已經決定背棄呂不韋了,隻是不知道其中過程緣由。
沒有聽說過趙高的消息啊,難道現在的趙高已經就是羅網之主了,呂不韋又憑什麼將羅網這樣的凶器交付給趙高?
“不知先生所說的合作,是怎麼個合作法?”
韓經所欠缺的是時間,能與羅網達成初步合解,虛與委蛇,不讓他們添亂,是符合韓經的利益的。
“等同於夜幕。”
掩日顯然早有預案,“以前羅網在韓國辦事,多由夜幕協助出手,今後希望經公子的不良人能夠繼續為羅網便利。”
說是合作,其實還是相互利用的關係居多,都想借助地頭蛇的力量解決一些臟事。
“那不良人在秦國,我也要等到羅網的支持。”
秦國是不良人力量最薄弱的地區,畢竟秦法嚴明,戶籍又查得嚴,外鄉人根本就融入不進去。
老秦人又死倔死倔的,很難收買,一聽說要將秦國的消息傳到外國,反手就是一個舉報。
這可是要株連的。
“力所能及,不觸犯羅網利益的事情,我能答應下來。”
掩日稍一斟酌就答應了下來,這也是出於對韓經實力的尊重。
當初與姬無夜的合作可沒有答應讓夜幕在秦地張開它的爪牙,凡事還是看羅網臉色行事居多。
“既然是羅網主動向我提出的合作,那是不是應該拿出點誠意來?”
韓經數次還借著月光看清掩日的麵部輪廓未果,也隻能放棄。
在雙方達成初步共識的時候再次提出要求。
掩日覆有麵罩,看不清表情,但韓經感覺他的麵皮在聽到剛才的話後牽動了一下。
”公子似有所指?“
”當然,羅網為新鄭帶來的麻煩,自然還是需要羅網親自出手料理。“
韓經可不是怕了玄翦,隻是一直利用所謂的玄翦之子蒙騙於他,不好親自出手對付他罷了。
說到底,玄翦也隻是被命運牽扯住的可憐人。
”黑白玄翦,唔。”
掩日本身就有對玄翦一係列處置的打算,“我會再次回收這柄利刃。”
“我要的不是回收,而是徹底將他打入地獄。”
韓經表明了自己的態度,他可不希望在某天最鬆懈的最放鬆的時候,被突然冒出來的玄翦突襲,會產生障礙的好不。
“閣下要羅網的刀,殺自己的人?”
玄翦是羅網一手打造的絕世凶刃,掩日代表的是羅網的意誌,當然是希望能回收利用。
“我聽說有時候,蜘蛛為了生存會吞噬它的同類。”
這句話不是韓經首創,而是當初魏國大司馬魏庸在與掩日達成合作時所說的話。
目的也是讓掩日除掉玄翦。
“經公子的話讓我想起了一位故人,一位故去的人。”
掩日再次聽到這句話,自然聯想到了曾經的魏庸。
“巧合的是,你們二位所要除掉的目標竟然是同一人。”
韓經故意說出魏庸當年對著掩日說出的話,就是為了驗證眼前的掩日是否是本尊。
現在已經確認了一半,此人極有可能正是正牌的掩日。
“我與魏庸不同,他是脖子就在羅網劍鋒之下,朝不保夕。”
韓經一昂胸,氣勢不能輸,“我與羅網是合作者,不是輸誠者。”
“沒有人能逃過羅網,經公子應當為能與羅網聯手感到自豪。”
“是嗎,我曾指派黑劍士勝六”
韓經故意頓了一下,“哦,就是曾經農家的陳勝,他將前往秦國為我尋找一個人,到時候還請掩日先生行個方便。”
說到陳勝,掩日的動作並沒有過度的變化,一直到其離去,韓經都在緊盯著對方肢體的細微動作。
難道說,對掩日的身份,猜測有誤?
還是此人城府太深?
與羅網的合作,韓經並沒有過度放在心上。
道不同,不相為謀,羅網何嘗不是有意利用韓經呢。
反正也不是第一回置承諾於身後了,呂不韋與熊負芻對此深有感觸。
當務之急,仍是整頓韓國,安穩後方,然後將白亦非這個不確定因素徹底絞殺。
白亦非入楚之後,雖然沒有投靠熊負芻,但兩人走得越來越近,又都與韓經有齟齬,遲早會采取針對韓經的行動。
看來熊負芻那裡還要儘量爭取一下,韓經有著悄悄潛入楚國的打算。
不親眼見到白亦非的下場,終歸是心內不安。
入楚之前,新鄭一定要牢牢掌握在韓經一係手中,隻是眼下相國張開地極度不配合,是件棘手的事情。
因為張良的原因,韓經又不好用暴力的手段對付這個頑固保守的老頭子。
不過也不用過度緊張他,張開地沒有軍權一直是其軟肋所在。
畢竟批判的武器永遠乾不過武器的批判。
“該立韓宇為太子了。”
韓經思前想後,突然對著監守王宮大內的解良說道。
這就是讓解良取來宮中準備好的韓王詔書,再讓明珠夫人替韓王用上印,直接在朝會之上宣布。
不是韓經不想名正言順得成為韓國之主,隻是王位坐上去容易下來難。
等秦國秋風掃落葉之時,身為韓王,秦軍即便是追到海角天涯,也是一定要係於鹹陽的。
這種殊榮還是讓韓宇頂了吧。
也算是全了兄弟之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