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之臣還是主公您的臣下?”
範增看待問題比較透徹,事先言明,要入韓府為臣,事韓經不事韓國,以免將來君臣有了隔閡。
“範師傅王佐之才,再大的禮聘也受得起,韓經一力照辦。”
韓經眼都不眨,應承得痛快,聲音乾脆有力,範增看著眼前清澈的兩泓清泉,心裡已經信了九成。
“不知,第三條又是什麼?”
“主公口口聲聲稱老朽為師傅,其中多有抬舉之意。不過於兵事之上,老朽還是有幾分自信的,將來臨陣鬥勇,自有勇將驅馳,無需多主。”
“排兵布陣運籌帷幄之事,如果主公與我意見一致,自然是英雄所見略同,可萬一要是意見相左”
範增輕扣龍頭,“兵者,凶事也,一戰可興邦,亦可覆國。”
“主公人中龍鳳,天人之表,必定是極為自信之人,一旦在兵事上堅持己進,老夫為可能發生的衝撞提前向主公請罪了。”
話裡話外透露的意思就是擔心韓經是個剛愎自用之人,而且一旦犯倔,精通兵事的範增一定會直言頂撞,大事上不會因為主從之彆而給韓經留顏麵。
“哪裡,術業有專攻,凡事都要專業的人來完成。”
韓經領悟到範增的擔憂,“兵者,詭道也。戰場之上,瞬息萬變,韓經自問在兵事上隻是中人之資,所見所聞難保有所缺漏。”
“正是因為兵事上的不足,這才力請範師傅出山共謀大業。”
韓經一揖到底,此事就像定了下來。
“如此,老朽也就放心了。”
出山之前,範增一把火把墨山之上的草廬點燃了,在熊熊的火光前,範增喃喃自語,“這一出去,就再也回不來了。”
“集兵聖先賢之故智,儘殘軀一己之忠心,奔波四十餘載,今日範某得逢明主,就此劍履山河。”
將兵家大能收入囊中,韓經心內自然是振奮的。
“我對誅除夜幕餘孽白亦非並不曾感到快意,此行最大的收獲就是能與範師傅相遇。”
範增情商雖然不一定是最優秀的,但其軍事才能毋庸置疑,屬於先秦時期最拔尖的一批。
正在韓經大張旗鼓為範增設宴引薦於眾人之時,陣陣殺伐之音由花影姑娘的秀口轉述而出。
楚令尹李園被人刺於前往王宮的官道之上,郢都戒嚴。
楚王熊悍聞聽舅舅被賊人連刺十餘刀,血浸重衫,直接吐血而亡。
臨終前立有遺詔,同母弟熊猶繼任楚王大位,公族善輔之。
都中多有人不服,質疑新君熊猶的血脈存疑。
熊悍不足月出生的往事又被人拿來翻來覆去的流傳議論,上任楚王正統性受到了質疑,兼而造成朝野上下對繼任者熊猶的不信任。
新君熊猶坐上王位的第一天,就被突然闖入的殺手死士刺殺於大殿之上。
這血腥的一幕發生時,大殿上的公族與眾大臣卻視若無睹。
翌日,楚國權貴公推公子負芻為新的楚王。
“楚國不能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