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論語》集著鄉黨篇流傳下來的,孔夫子所言指的是祭祀用度,而非烹飪。
少量得其神者踏上王儒大道,得其形者往往就成了誤己誤人的腐儒、犬儒。
由於曲解的釋義對儒生有利,使之可能據典享受聲色犬馬,因此其道大昌,漸漸的儒生都開始好美食華服了。
“今日難得相聚,不如來一場以劍論道。”
張良蹙眉,長公子並不是征詢意見的口氣,而是直接就將此事定了。
想來扶蘇一行早有圖謀,現在開始亮劍了。
小聖賢莊應對此議卻是非常棘手,要知道扶蘇的目的無非是敲打試探儒家一番。
以劍論道,實則就是技擊切磋,敗給秦國一方,儒家顏麵掃地,甚至應對不得法表現得過於不堪,則會招至秦庭的輕視,影響到將來官府對儒家的態度。
表現得過於驚豔,扶蘇自認打壓、敲打的目的沒有達到,又會引起秦國的忌憚,將來處境堪憂。
誰都知道最好的結局就是平局,過程中表現得不卑不亢,可說起來容易,做起來,誰能掌握得恰如其分。
“不知這以劍論道該如何進行?”
伏念聲色不動,開口詢問道。
“以劍論道,其目的是為了通過切磋闡論道理經義,一局當然不能儘觀。”
“何不分成三局,伏念先生意下如何?”
目視著伏念,扶蘇淡然開口。
“謹奉命。”
扶蘇“既然都沒有異議,那麼第一場就可以開始了。”
“切記,點到即止,不得傷人性命。”
趙高眼神微眯,六劍奴閃動登場。
“六個奴仆向來同進同退,先生儘可派出同等陣容的人選。”
趙高陰惻惻出聲,嘴角不無得意。
張良見此,更在心底坐實了對方來者不善。
都沒有安排以及下令,六劍奴就自發上陣,顯然這一切都是計劃好的。
得想辦法打亂對方的節奏才行。
六劍奴六人一體,一出手就是絕殺之招,論及武力,儒家在場的任何一位斷然不是對手。
如果以田忌賽馬的手段,先輸掉第一局,那麼後麵兩場就被動了。
以劍論道,非隻是恃武逞凶,更重要的是論道。
決策判定之權在公子扶蘇的手上。
正好,借此也能試探一番帝國長公子對儒家的心意。
一念及此,張良以目相示,兩位師兄稍安勿躁。
昂然起身,“張良願行這第一場!”
此等大丈夫豪氣,引得對坐的公孫玲瓏目炫神迷,驚呼出聲,以團扇遮麵,露出水汪汪的大眼以及光潔的額頭。
公孫玲瓏的反應,以及張良陡然一滯的氣息、稍顯尷尬的麵容,旁人可能沒有觀察得那麼仔細,但卻被俯瞰視角的韓經儘收眼底。
儒家小聖賢莊成了風暴的中心,此等熱鬨,韓經又豈肯放過。
為了親臨現場,韓經不惜喬裝打扮,施展鏡花水月,做了回梁上君子。
都說空談誤國,沒想到張良嘴炮亦可退敵。
在扶蘇的裁定下,第一局以張良獲勝而告終。
趙高臉色一沉,雖未發作,但心內已是積滿滔天怒火。
公子扶蘇缺乏始皇帝陛下的威嚴雄心,為人懦弱,決事猶疑不定,實非明主,這更堅定他打擊扶蘇的勢力,扶保胡亥皇子上位的決心。
張良的口舌之利,多有借鑒名家公孫龍子、惠子的經典論斷,公孫玲瓏對張三先生的表現更為滿意了
韓經嘴角微咧,事情越發得有意思了。
張良施禮退下的同一時刻,儒家二當家顔路持劍步入中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