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過,凡事得靠自己。”
同時,劉邦在暗暗許願,夏侯嬰啊夏侯嬰,你可要替我把一切都布置好嘍。
“今日受到了輕視,那我們就漂漂亮亮的救出父老鄉親,再去關中好好打幾場勝仗給他們瞧瞧不就是了!”
這話劉邦自己都有些不信,可為了軍心士氣,還得裝模作樣得說。
手下不過寥寥之數,如何比得上悍勇的楚兵。
大軍起行,雖然屢經鼓舞,可缺乏訓練還是一眼就能看出,隊形走得歪歪扭扭不說,士兵握著手上的兵器怎麼看都像是提著上田隴的鋤頭。
“沛公,前麵探馬來報,恐怕我們得改道了。”
軍行至芒碭山,樊噲大聲吼道,他的嗓門本來就高,加上有意大聲,這下子隊伍想不注意到都難。
“為何要如此?”
“這條路可是回沛縣最近的一條。”
劉邦表現出歸心似箭的模樣。
“說是有大蛇阻道,前鋒探馬不敢上前。”
樊噲說完自己該說的,心底鬆了口氣,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心想可算是編完了。
“秦軍的千軍萬馬也不能擋我救人的路,何況是區區一條蛇!”
言罷,劉邦提著赤霄劍就大步流星得趕在前頭。
曹參代為約束眾人,停在停地,隻望著劉邦與樊噲領著幾名近衛往芒碭山口快速行去。
緊接著,一陣林動山搖,遠處隻見大片樹木搖晃,再之後,有傳令兵快馬而來,表示前路已經暢通,可以繼續走了。
一乾士兵走近山口,這才發現有一條大蛇斷成兩截,鮮血將整個山口道路染成了一片鮮紅。
此情此景,任誰都心底吃驚,加上不斷有近衛吹噓剛才的驚險以及沛公拔劍斬蛇的豪情,軍士再看向劉邦都隱隱帶有敬畏之心。
“哪裡找來的這麼大蛇?”
晚間吃的是烤野彘,這是夏侯嬰白日間在林間打的,要不然一條蛇也不會染得整個山口都是血。
夏侯麵有得色,表示自己找這種大蛇是多麼的不易,加上合力捕殺又是費了多少工夫心力。
“不過,光有這條蛇還不夠,今晚的戲也得做足嘍!”
樊噲撓撓頭,表示壓力很大。
今晚是他值寢守護沛公,而他一向直來直去,不會撒謊。
第二天,越過芒碭山,劉邦廣散大軍入各鄉采買,順便招攬反秦壯士。
於此同時,赤帝子斬白帝子的傳言就大麵積傳了出來,四鄉八裡都如同親眼目睹,傳得活靈靈現。
“沛公好手段,假借鬼神之事以成就大事。”
沛公的隊伍在開回沛縣的途中不斷壯大,已經由不足三千的老弱之數擴展為遠超五千,而且其中精壯還占了大多數。
這全賴劉邦在芒碭山前的一番表演,誰想此舉今日為人一口道破。
“敢問先生名諱?”
此人風度翩翩,儒雅有禮,麵如冠玉,讓人就知道不是凡俗。
要不然樊噲等也不會輕易放行。
“新鄭張良。”
張良一直流離於中原地,原本是要趕往會稽的,途中聽說了民間流言,覺得甚有意思,於是改道拜訪劉邦。
“可是博浪錐?”
相比於張良儒家宗師的身份,博浪沙錐刺始皇帝這種名頭明顯更大。
“惜乎功敗垂成,意氣之舉,不值一提!”
雖然口中如此推說,心裡卻有幾分得意。
“劉邦名為沛公,實為顛沛流離之公,今日先是有義士相投,聚眾近萬,後有先生不以我卑賤,趕來相助,當此之時,我這沛公才算不是個笑談!”
劉邦感慨萬千,張良則是一臉懵。
什麼時候答應要助他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