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些都與韓信無乾,他在意的是四大軍團隻有他是被遺忘的,既無恩旨也無軍令,主動上書請纓等來的也隻是朱筆一個大大的閱字。
聯係起論功行賞封爵種種,他更加確定了這是皇帝以及一乾宰執有意疏遠以示懲戒。
“陛下有雄才,中央銳意進取,最近冒頓屢屢犯邊襲擾,聖上的忍耐已經到了一定的限度。”
蒯通被征辟後,很快找到了組織,追隨張蒼之後也在朝堂有了自己的一席之地,對於中央政策的變化了如指掌。
“麵對匈奴,以守為主,這是一開始就定下的國策,為的是與民休息,積蓄力量一舉掃除狼禍,後來陛下問鼎之路稱得上一片坦途,中原大地除了關中以外,所受到的荼毒比預期要輕微的多,加上狼族襲擾不斷,嚴重影響邊疆百姓恢複生產,所以朝中最近屢有主動出擊草原之說。”
捊了捊胡須,蒯通看見韓信眼中泛起的光芒,不無得意。
“舉國上下,正在囤積糧草,恢複郡縣之治,以我觀之,兩三年內,隻等幾位內藩安置妥當,國力複振,就會六軍會合,深入不毛,滌清狼患!”
“太尉範增上《靖邊十策》,禦史大夫陳平麵陳《平戎策》,韓丞相雖未表態,但觀其架勢,也是支持此論之人,將軍大用之期將至矣!”
韓信沉吟,範增掌大漢全國上下軍機,陳平更是被稱作皇帝腹中蛔蟲,這兩人意見一致,要說沒有受到皇帝的指使,誰也不肯信。
看來風向是真的要變了。
“先生又一次搭救韓信於水火,要不然韓信又將渾噩沉淪下去,失了聖眷不說,耽誤了國家大事,真是百死莫贖!”
大禮拜倒,韓信的臉色漲紅,也不知是羞急還是酒氣上湧。
“不用謝我,要謝就謝陛下宏恩似海吧。”
蒯通卻是正冠作色,指了指天,“不良人監控天下不法事,我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約見侯爺,如果不是得到陛下授意,豈敢如此妄為。”
“也不知你韓信到底有什麼,值得陛下這麼傾心掛念,心憂良將沉寂,換做旁人,早就甩開一旁,任其自生自滅了。”
真相道出,韓信先是錯愕,接著叭伏於地,泣不成聲。
“韓信上的謝恩折子,你們也看看,這小子的脾性是不是有所進步。”
韓信的本領,還未全然展現,可韓經對他的看重仍未減少。
隻是其人性格上的缺陷,有待慢慢調教,可話又說回來,有了深沉的政治心機的韓信,那就不是韓信了,韓經在用他時還真得好好掂量掂量。
所以很多時候,麵對韓信的恣意,都是睜隻眼閉隻眼。
“璞玉微瑕,經陛下妙手雕琢,已有崢嶸之色。”
陳平的馬屁是信手拈來,韓經也是受用慣了,“北邊長城有兩大軍團以作屏障,冒頓重心尚在月氏,些許邊關狼禍隻不過是靜水微瀾,起不了大的風浪。”
“等到陛下經略扶桑六郡,以此處金銀為壓庫,改革有成,才算是真正的富有四海,區區冒頓,遲早被重金打造的漢家軍團碾成齏粉。”
韓經拾起身側盤中的金豆樣本,這是剛從附近一座礦山提煉出來的,“是啊,單憑這些小可愛,堆也能堆死冒頓。”
“那個土蜘蛛的人如果沒有被餓死,就洗刷一番帶它上來。”
拋出手中小金豆,正中不遠處執掌扇的侍女胸口之間,“賞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