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河記!
思量了半晌,輕河突然站了起來“這三個記憶彼此之間有衝突,而且疑問很多。但是有一種前提下,這些是成立的。”
他敲了敲桌子“第一個記憶的時間點應該是在第二個記憶之後。也就是說江書生是通過信件知道府中已經被控製之後才去找的泠先生。”
泠音皺了皺眉頭“可是,那時候結界已經布下,任何人都進不去。而且強製進入肯定會被發現,還有個荒蕪之主一直在監視著泠府!”
輕河“不對,黑龍能找上荒蕪合作,說明荒蕪之主的實力不會比他差太多,起碼也是一個層麵上的。而且,荒蕪很擅長易容。我們不妨大膽的設想一下,引走天族族長的根本就不是黑龍,而是易容成黑龍的荒蕪之主。”
泠音“那黑龍呢?作何解釋?”
輕河揉了揉眉心“這就是將一切穿起來的核心,也就是江書生的真正身份。我們一開始就忽略了一個問題,凡世怎麼可能能有人進入淨土!蜃氣會侵蝕修士體內的真氣,連真仙的強者都頂不住。但是,對妖氣的侵蝕卻沒有那麼強的效果,畢竟妖族的肉體要比人類修士堅韌了太多。我大概率確定,這是一場妖族進攻天族的大戰。”
泠音沉默了,撲棱著大眼睛看著輕河,因為這一切在他的梳理下漸漸的通了。
輕河“你再想想,神器雨霧蜃氣樓。雨霧的能力,可是龍族擅長的。江書生,或許真實身份是青龍!”輕河說的鏗鏘有力,青龍一直在想辦法消滅黑龍,所以隻有他會一直想著怎麼去打斷黑龍的計劃。
“但是這個青龍應該不是本體,而是一個分身,本體似乎在和黑龍纏鬥,這也就是為什麼墨瀾能將你帶走,結界那一擊,也是黑龍的分身完成的,力量上差了很多。”
“至於青龍為什麼沒有第一時間帶走你,我大概也知道原因。小時候老頭子跟我說過,青龍掌握空間法則,可以穿越空間,那自然就無視這道結界了。但是他卻沒辦法帶走你,因為你的肉體太過於脆弱,分身狀態下他沒有辦法保護你穿過時空間隙;他的真身與黑龍互相牽製住了。這條答案也適用於他為何不帶你離開初始之海——將你冰封之後,他的分身回去與本體結合了,因為那時候黑龍已經跟他動手了,分身後的他並不能用出全部力量,會導致他後麵的計劃全部失敗,這,是他不能接受的。”
“至於過了千年他都沒有找你,傳聞是因為那場大戰中,他被打掉了一個境界,但我覺得這不是全部,可能有還會有其他方麵的損傷隻有等我們見到了他才知道。”
“那第三個記憶的視角來看,肯定就是青龍的記憶。他與墨瀾對那個計劃心裡都有數,墨瀾是荒蕪的長老,黑龍和結界守衛對他都不會存在戒心,所以隻有他能救你。但是現在來說,還有一個地方不明白,泠先生為什麼不第一時間將你轉移。”
泠音看著遠方,他聽著輕河的分析,心裡有點感傷。半晌,她出聲解答了輕河的疑惑“先知一脈,隻能知其他人,而不能知自己,其實在整個計劃開始之前,荒蕪的第一個動作就是將我帶走了,等到結界完成後,才將我放回去。”
輕河皺了皺眉“拿他為什麼要放你回去?留著做人質不好嗎?”
泠音搖搖頭“怕是荒蕪一開始就猜到了內部有人與父親來往密切,這些隻是為了找出那個人罷了。你仔細想想,如果父親沒有那一手星象術,是不是消息根本傳不出去?”
輕河端著下巴考慮了一會“確實如此,一切都在他們的掌握中,包括墨瀾救你那一幕。他們一直沒對泠先生動手,應該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泠先生一死,他們永遠也找不出墨瀾的身份。所以墨瀾死後,泠先生的生死對他們已經不是那麼重要,相反,死人的嘴巴更嚴一點。”
泠音目光有些悲戚,她咬住自己的嘴唇,竭力不讓自己哭出來。“所以說,墨瀾先生帶我出去那一刻,父親才知道荒蕪的想法,於是趕在他們動手前完成了星象術。”
“泠音,跟我出去吧。”輕河看著泠音,伸出了手。“現在我們能推斷出的隻有這麼多,至於星象術傳出去後為何沒作用,以及明明已經暫時團結的兩族突然又動手了,這些隻有等找到青龍才知道原因了。”
泠音目光複雜的看了一眼輕河,隨即呆呆的環視著這個她長大的地方,眼睛裡都是父親對他的寵愛,心裡都是父親的諄諄教導。
兩人回到了藏書閣,她主動握上輕河的手,開啟法訣,兩個回到了雨霧蜃氣樓。
接下來,他們要去找青龍。
蜃氣蛤蟆在泠音的召喚下出現在二人腳下,帶著二人出了初始之海。這隻蜃氣蛤蟆也是青龍留給泠音的。
輕河“你之前為什麼不自己跟著這蛤蟆出去,白白被凍了千年。”
泠音用清冷的眸子瞥了一眼輕河,她發現這個人很神奇,一些彆人想不到的事他能分析出來。一些腳趾頭都能想到的事情,他就轉不過來。“難不成智商還有區間?”她看著輕河,問的輕河一腦袋的霧水。
輕河“???”
泠音“你要是黑龍你在這山裡不安排人放風?”
輕河一拍腦門,沒有說話,畢竟看到泠音那嫌棄的眼神他自己也有點不好意思。
兩人到了二籠山上,預料中的正義並不在山上,山上有激烈戰鬥過的痕跡,好幾座山頂都被削平了。輕河一眼掃過去,發現他的腳下,也就是正義約定等他的地方,有一小塊白色的布料,還有一撮血跡。
正義被偷襲了!這是輕河的第一想法。
一股不好的預感縈繞在輕河的心頭,他趕緊拉著泠音以最快的速度往裁決總部趕過去。
他沒有直接進入裁決,而是躲在很遠的地方觀望。
裁決的總部一片狼藉,霸總也被一刀攔腰砍斷,平日裡熙熙攘攘的裁決此刻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