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河記!
空曠的山崖,華胥直接坐到了苦佛的對麵,拿出酒悠哉的喝著。
風聲輕輕,白雲悠悠。兩人就這樣做著自己的事情,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華胥先生怎麼看待我的行為。”終究還是苦佛先開了口,他一邊閉眼打坐,一邊輕飄飄的問著。
“道者,隨心所欲。”華胥微微一笑,伸出手指,一片世界樹的葉子就這麼落到他的手指上。他繞有興致的欣賞著。
在這種頂尖強者眼裡,一切都是道。
倒是苦佛有點詫異“你不否定我的行為?”
華胥“為什麼要否定?你有你的道,我有我的道。你能走到如今這個高度,至少說明你的道也是存在的。”
苦佛灑然一笑“倒是我想的少了。那既然華胥先生不否定我的道,為何要來與我作對?”
華胥放下酒壺,看向苦佛,邪魅一笑“我是不否定你的道。但你的道阻礙了我的道,所以我要掐了他。”
苦佛睜開眼睛“如此說來,沒有轉圜餘地?”他的語氣有點惋惜,像這樣的高手如果能跟他合作,那彆說四方大陸,就算神跡大陸也能試著去征服。
“哦?你倒是說說怎麼轉圜?”華胥收回目光,抬起頭繼續他的酒中人生。
“我與先生並沒有直接衝突,我有這方大陸。如果我們奪得了四方大陸,那四方大陸將會歸先生所有。你我二人,一人擁有一界之力,征服這片宇宙又有何難?”苦佛站起了身,目光透過樹枝的間隙,看向遠方的陽光,眼神不斷的波動。
“可是,在四方大陸我說什麼就是什麼啊。況且,我也沒那個閒心去主宰這些東西。”華胥仰著頭,眯著眼睛,喝了兩口酒“我隻對手中之物有興趣。”
苦佛眼睛閉了起來,一股殺氣蕩漾了出來,一時間烏雲密布,雷聲陣陣。
現在的苦佛,就是這方世界的意識。他的情緒也會代表著因果大陸的情緒,同理,他的每一擊都是世界一擊。
華胥現在也有點頭大,怎麼每次大戰他都會對上世界之力?莫非天生與各方大陸不合?
歎了一口氣,華胥收回了酒。身形連續幻動,躲過了數十次空間斬殺。終於找到一絲空隙,一劍斬了出去。
呼嘯的劍氣並沒有斬出太遠,錯落有致的幾個空間崩塌直接將劍氣穿送到了不知何處。
雙手合十,眼睛微閉。苦佛腳踩蓮花,背後一輪大日熠熠生輝。他快速升空,如同創世主一般睥睨著腳下。
明明是此方世界至邪之人,此刻卻神聖不可侵犯。
或許,對於神來說,沒有善惡之分。那些站在叱吒風雲之人,手上總有以萬數聖靈的血。華胥覺的,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是同一類人。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生命在苦佛的眼裡何其卑微。他的眼神已經透過山崖看到了整個浩瀚的宇宙。
一連數億道光芒傾瀉而下,他沒有再看華胥一眼。此刻苦佛的眼中,縱然強於風華劍也隻是他成功路上的一塊墊腳石。
這些光芒耀眼,灼熱,帶有極致的穿透,光芒所致,萬物颶焚。
華胥手上拿著風華劍,從一開始,他就沒覺得自己有多強。一個修士,隻要忘了自己的實力,忘了對方的實力,就沒有不可能。
風華劍橫空而過,沒有花哨的劍氣,沒有任何的光芒。就如同普通人拿劍隨便比劃了一下。
兩人都用儘了全力輸出,沒有任何一絲防禦。以二人的理解,進攻,就是最好的防禦。
光芒透體而過,華胥拄劍後退萬裡。苦佛的蓮花和大日也被風華劍攔中而斷。上一刻還高高在上的主宰,現在也單膝跪地不斷的吐血。
這一戰,兩敗俱傷。苦佛怎麼也無法想到,一個人居然可以對抗一個世界。
兩人交織的餘波,令空間粉碎崩塌。華胥收起風華劍,拿出一壺酒,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苦佛也是站起身,身上潔白的光芒流轉,傷勢在快速恢複。
藏在空間外蠢蠢欲動的兩道身影,見事不可為,也暫時放下了想法。
這一次對攻,華胥小勝。所以趕緊脫離此地才是王道。他沒有出第二劍,因為有世界之力加持的苦佛恢複速度也是快到離譜。再戰下去,華胥必死。
這一戰,遠方的輕河全數收入眼中。這也讓他見證了華胥的實力,以一己之力對抗擁有半個世界之力的苦佛,居然略占上風。
什麼叫大腿,這就叫大腿。輕河心裡突然湧現出了一絲崇拜和驕傲,畢竟這個人是他師父。
流星劃過,華胥快速落地。搶時間喝了兩口酒,趕忙坐下做功療傷。
觀海老和尚讚歎了一聲,佛珠一轉,一道綠色光芒打入華胥體內,加快他的恢複速度。
畢竟不是四方大陸,這裡的真元有限,所以華胥恢複的動作很慢。
這一戰也為華胥敲響了一個警鐘,必須要加快動作,不然等苦佛完全融合世界之力。他風華劍真不夠看,就算加上蒼溪真人,也沒有一戰之力。
剛想到蒼溪真人,就見遠方一個人一瘸一拐的飛速接近。仔細看看,還真是蒼溪真人。
“你怎麼回來了?”華胥看著蒼溪真人。
“呸,我聽你的,隨便混進一個寺廟。還挺大的,估計是個一級廟。那幫人天天就在念經,整座寺廟烏煙瘴氣,死氣比起冥界來還要更甚幾分。最後一點最生氣!”想到這裡,蒼溪真人憤怒的一拐杖砸在地上,他們讓我念經,我不念,他們要打我!”
輕河的心裡升起一個不好的預感,這怪老頭哪是一個吃虧的人。
果然,蒼溪真人雙手撐在拐杖上,臉上還帶著一絲委屈“那他們打我,我肯定要還手吧?本來想著一級寺廟,應該有點東西。結果隨便揮了一下拐杖,他們大殿就塌了。”
沒等怪老頭說完,輕河已經知道大概發生了什麼。
遠方,一座光團包裹著寺廟正在往這邊開過來。仔細看去,本應最恢宏的大殿,此刻連屋頂都被掀飛了。
看門前那幾個鐵青著臉的光頭壯漢,輕河痛心疾首的拍了一下腦門。
一場血案十有八九要上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