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朝群英傳之南朝一帝!
“母親大人,孩兒不孝,又被先生趕了出來。”劉裕跪在地上。
“裕兒,你起來吧。”
“多謝母親。”
“你這是何苦呢?裕兒,我知道你的初衷,但是母親能撐得起這個家。”
“母親大人多慮了,孩兒真的不是念書的這塊料。”
“真的是長大了,隨你吧。”蕭文壽歎了口氣。
“那孩兒這就去編草鞋,明日母親就不用出門了,我去販賣便可。”
“你會嗎?”
劉裕一隻草鞋已然編好。
蕭文壽默然,隨即低下頭來,頸部微微顫動。
七月,姑孰城中。
夏天知道自己快要過去了,催促著烈日,放出一道道流火,拚命地烤著大地,仿佛要讓世人知道即使是秋天來了,也不能忘記我的存在。
“興男,快把熙兒他們幾個叫來!”恒溫也知道自己快不行了,躺在床上,催促著夫人。
“夫君,孩子們早已在門外候著了。”司馬興男泣道。
“讓他們進來吧。”
“父親大人!”六個孩子伏拜於地,異口同聲。
“伯道、仲道,你二人為家中長子,我走之後,要好生照顧弟弟們,尤其是叔道!”
“父親大人,洪福齊天,不會有事的!”恒熙淚流滿麵。
“大哥說的對!”恒濟也哭道。
“好了,莫要再說了,以後好生聽你們叔父的話,可保你們平安一生。”恒溫看著局促不安的恒熙、恒濟,淡淡地說道。
“叔道、季道、幼道。”
“父親大人,孩兒在!”三人立馬迎了上去。
“你三人以後當好生聽你們兄長的話,照顧好敬道,莫要使我們恒家內外異心,兄弟生隙。”
“孩兒謹遵父命。”
“靈寶,你到我床前來。”恒溫竟掙紮著起身,指著恒玄說道。
“夫君,快快躺下。”司馬興男關切道,“玄兒,還不快過來!”
五歲的恒玄趕忙起身,跑到恒溫榻前,隨即立馬跪下,淚兒在眼中打轉。
“靈寶,你起來,到為父跟前來。”
恒玄這才一把抓住恒溫的手,大聲哭道“爹爹!爹爹!”
“不要哭,靈寶,死生之事,乃是天數,不可違也。”恒溫的雙手顫抖著,擦去了恒玄的淚水。
“靈寶不要爹爹走,不要爹爹走!”恒玄大聲叫道。
“靈寶,你出生靈光滿室,必是天降奇才,日後定大有作為,但我同族之人,不可枉怠。”
“爹爹,靈寶日後若有所成,定不會忘記同族兄弟!”恒玄的語氣堅定。
“爹爹走了之後,你要好生聽你母親的話,服侍好她們,明白嗎?”恒溫望了望司馬興男,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馬茹萍。
“孩兒定會聽從母親的安排,好生服侍母親。”
“爹爹這一生已然到了儘頭了,你還有很多路要走,不要妄自菲薄,也不要妄自尊大,更不要胡亂猜忌自己。凡事要三思而後行!”
“孩兒知道了。”恒玄忍住淚水
“不要管彆人的風言碎語,要固守自己的本心。朝中……很多人都說爹爹數次北上……都是為了一己私利,其實,他們都錯了……至於功過,就讓後人來評說吧……”恒溫的語氣有些斷續。
恒玄點了點頭。
“舊都未歸!北疆未複!時不予我!此生何求!時不予我!此生何求!”恒溫忽然大叫數聲,隨後便是一片寂靜。
“夫君!”
“父親!”
“爹爹!”
桓溫,字符子,譙國龍亢人。仕東晉,卒於姑孰,年六十二。後冬涉川客感其事,作詩而歎曰
三峽之歎今猶在,金城泣柳某曾聞。
工書勁遒善行草,軍政嚴明勇疏陳。
北伐路遙錯與對,姑孰城中秋和春。
是非功過本一體,遺臭留芳是一人。
“大哥!大哥!衝還是來晚了,死罪!”恒衝帶著一群甲士,麵露悲戚之色,衝進院內,驀地,跪在恒溫榻前,淚流滿麵。
恒熙、恒濟噤若寒蟬,瑟瑟發抖。
“伯道、仲道,你兄弟倆是不是生病了?這麼熱的天,怎麼還發抖呢?”恒衝一副長者模樣,關切地問道。
轉而又作恍然大悟樣,說道“想必是得知父親病重,這些天思慮過多,憂思成疾,真是孝子啊!”
“叔父謬讚了,熙兒這些天哪有如此?”恒熙先緩過神來。
“那你們這些天想的什麼呢?”恒溫淡然道。
“我們……”恒熙不知如何回答,竟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看來公子不光身體病了,腦子也壞了,叔父看著心疼啊!”恒衝語氣祥和,“左右,將二位公子送入醫舍,好好醫治醫治。”
“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