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李鳴聽完劉裕說的話之後,卻在心中嘀咕“這京口裡都傳言劉裕目不識丁,少不讀書,可說起話來卻和那些書生一般,文縐縐的,真是奇怪,看來這傳聞也不能儘信。”
劉裕還欲推辭,隻見那臧俊又說道“德輿,論輩分,我是你長輩,難道還要老身求你嗎?若你還欲推辭,那我也不會強求。”
劉裕拗不過,隻得隨這臧俊回到其府中,話休煩絮,至於途中三人之所言,臧俊派人照料蕭文壽之事,某暫且不表。
“宣乂兄,我等你好久了,今日務必暢飲一番啊!”劉裕一行剛進府中,一人大聲說道。
劉裕尋聲定睛一看,隻見其人身長七尺,體態魁梧,闊麵重頤,短髯長鼻,身後還站著五個孩子。
“哎呀!慶子賢弟,臧某回來晚了,恕罪恕罪!”臧俊抱拳笑著說道。
“這小子是誰?個頭挺高啊!”那大漢問道。
“慶子,你這急性子如何能改啊,來來來!我給你們介紹一下。”臧俊擺了擺手,隨即又指著劉裕說道“慶子,這孩子名叫劉裕,字德輿,已故功曹劉翹之長子也。”
劉裕雖不知那人名字,卻還是施了一晚輩之禮。
隨即,臧俊又開始介紹那位壯漢和五個孩子起來,話休煩絮,一番客套之後,劉裕終於知道了這五個人的姓名。
原來說話的那位壯漢姓檀,名憑之,字慶子,比劉裕長十四歲。
那五個孩子其中最小的才五歲,名叫檀和之,是那檀憑之的兒子。
剩下的四個孩子自幼便父母雙亡,幸虧其叔父檀憑之收養,待他們如自己的兒子一般,這才在這亂世之中存活下來,他們四個孩子按年齒由大到小而排依次是
檀韶,字令孫,十五歲,身材魁梧,僅僅隻比劉裕矮上一頭,說話大大咧咧,無拘無束。
檀袛,字公叔,年十二歲,其麵容特彆像劉裕十一歲的時候,身材亦是高大,說起話來甚是豪爽,直言偶然習得一部妙法,今日必要和劉裕比試比試;
檀隆,年小無字,十歲,目澀無語,似乎身體羸弱不堪;
檀道濟,年小無字,八歲,小小年紀,卻是生得濃眉大眼,甚有靈氣,而且說起話來和他兄長大不相同,不卑不亢,談吐自如,且言中多用聖人之言,道家之語,頗有名士之風。
“德輿大哥,我聽說你在樵山之中曾力敵四寇,我今年得高人指點,特來討教。”檀袛抱拳大聲說道。
“我這個侄子啊,從小便喜歡舞槍弄棒,聽說德輿你武藝高強,說什麼也要和你切磋一番,德輿啊,你就……”檀憑之笑著說道。
還沒等檀憑之說完,那檀袛則如旋風一般的撲了過來,劉裕心中大驚“小小年紀,竟然有如此之速度,真是奇哉怪也!”可劉裕也不是泛泛之輩,待到檀袛欺近身前,握拳直奔其麵門而去時,劉裕卻是身影一閃,轉而到了檀袛的身後,正欲拿住檀袛後肩,誰知,那檀袛突然一個“白鶴衝天”,接著雙掌向下,使出一“千斤墜地”的招式,向劉裕的天靈蓋拍去,劉裕卻也不慌,身子一橫,一招“金雁橫空”巧妙地躲開了檀袛的雙掌,隨即身形一轉,如蒼龍盤嶺,接著身子又是高高躍起,接連使出“白雲出岫”、“天紳倒懸”兩招,檀袛身子下沉之時,怎麼能躲開此兩招?劉裕雙掌直接打在檀袛的後背之上,檀袛大驚,以為會重重摔在地上,狼狽不堪,誰知那劉裕忽然改掌為爪,一手順勢抓住檀袛的腳脖,一手則托起檀袛的頸部,其下沉之勢驟緩,最後,劉裕則是“抱著”檀袛一起站於地麵之上。
眾人皆看呆了,尤其是那檀憑之,第一,他沒想到劉裕的武功竟然這麼好!如此輕描淡寫地便打敗了檀袛,需知,他和這個十二歲的侄子閒來無事也交過手,兩人打了半個時辰,不分勝負。
第二,他更沒想到的是他這個侄子如今的武功招數,他竟然渾然不知!尤其是如旋風般的身法和那一招從天而降的掌法,如果換做是他,可能就要被這十二歲的小娃“羞辱”了,看來,他這個侄子以後在武學上的造詣不可限量啊!
“多謝德輿大哥!看來我需勤加練習。”檀袛趕忙起身,對劉裕施了一禮。
“公叔,你如今年方十二,武學竟有如此之造詣,我若和你年紀相仿,必然會敗於你。”劉裕在檀袛的招式中似乎看見了左元的影子。
“輸了便是輸了,再等五年,我還要與你一戰!”檀袛大聲道。
正是
強中自有強中手,年少不服年長人。
要知端的,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