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漢沒有像鄭銘一樣急於辯解,臉上卻也能見到明顯的慌亂。
“是嗎?”李丘眯著眼睛,語氣幽幽反問道。
“三天之內沒有找到陰鬼蹤跡,耽誤了大人斬殺陰鬼,的確是下官的失職,下官請求大人暫掌延山城城主之權。”鄭銘滿頭冷汗,神色慌張地拱手道。
李丘點了點頭。
“既然這樣,我就說說我的方法。”
“這件事還得需要鄭城主配合。”
鄭銘身軀一顫,有一股不詳的預感,神色驚恐的道。
“大人你……你不會要拿下官引那個陰鬼吧?”
鄭銘能坐到這個位置自然不是蠢人,一聯係李丘所知道的和他所說的話,很輕易就猜到了李丘要做什麼,他心中一時間恐懼無比,徹底亂了陣腳。
“大人,求你饒下官一命,那隻陰鬼恨下官入骨,一旦有機會它絕不會放過我的,下官又手無縛雞之力……”
“此事萬萬不能啊!”
聽著鄭銘的哭喊,李丘神色漠然,用一種不容拒絕的口氣冷硬的說道。
“這件事就這麼定了,鄭城主如果能幫忙引出陰鬼,也算戴罪立功,到時朝廷會對你從輕處理!”
“李大人,李大人!……”
鄭銘依舊哭喊個不停。
李丘眯了眯眼,針對鄭銘放出些許威勢,衝擊他的心神讓他昏死了過去。
鄭銘臉色慘白,手腳無力,承受不住李丘的威勢,昏倒在地。
李丘不再理他,轉頭看向薑漢。
“薑漢,你與鄭銘相比,所犯之罪並不嚴重。”
“你如果好好配合於我,斬殺那隻陰鬼,朝廷說不定會赦免你的罪過。”
“下官明白。”薑漢神色驚慌,拱手應道。
李丘點了點頭:“向外放出消息,城主鄭銘辦事不力,已被我接管城主之權,從明天開始我會親自帶領兵卒到城外去全力搜索陰鬼的蹤跡。”
“城主府外的兵卒會被調走,還有你也會跟我一同出城。”
“是。”
薑漢把消息按照李丘所說的放了出去。
第二天,李丘按照消息放出去的那樣,帶著薑漢和城中所有兵卒出了延山城。
之後讓薑漢早就找好的,相貌與他相似的兵卒,扮作他。
他本人則隻身一人悄悄回到城中的城主府,呆在鄭銘房間的隔壁,注意著鄭銘房間裡的動靜,等著陰鬼的到來。
同時薑漢帶著人在城外尋找陰鬼的蹤跡,如果找到了陰鬼,由薑山出手拖延,之後派人回城報信。
兩邊同時進行,哪一邊也不耽誤。
數天之後,薑漢帶著兵卒已快將延山城附近都搜索一遍的時候,那隻陰鬼終於是入套了。
城主府外,一道披著鬥篷的瘦弱身影,悄然出現。
臉上有一種病態的慘白,眼中死灰一片,她看著沒有一個兵卒在外把守的城主府,麵目猙獰。
她要報仇!為她死去的丈夫和孩子報仇!
鄭銘害得她家破人亡,她即使是死也要殺了鄭銘!
數天之前,她恢複了傷勢,並且實力更加一步。
她進入延山城,準備再次襲擊城主府,殺死鄭銘和薑漢。
但聽說朝廷派出了比薑漢更強大的巡天士來斬殺她,並且就住在城主府中,她退卻了。
她不怕死,但怕死前殺不掉鄭銘。
她退回城外,準備殺更多的人再提升一些實力。
直到昨天,她在城外聽說,鄭銘因辦事不力被朝廷派來的巡天士接管了城主之職。
並且那個巡天士帶著所有兵卒在城外搜索她的蹤跡,城主府現在無人把守。
她覺得報仇的機會來了!
披著鬥篷的陰鬼身形似鬼魅般,躍入院牆之中,接著將鬥篷一把扔掉,往鄭銘所住的方向趕去。
上一次她隻差一點就殺了鄭銘,若不是有薑漢在,她已經成功了。
這一次她不會再失敗了。
李丘坐在床上,正在練功,忽然聽到一陣又快又急的腳步聲,往他隔壁房間去了。
他睜開雙眼,眼中閃過一抹精芒,起身下地,抄起夜曇刀,推門而出。
正好撞見,一道頭發披散、滿身凶戾之氣的身影,已到了鄭銘所在房間的門前。
披發陰鬼在李丘身上感到一股強烈的威脅,頓覺不妙,神色猙獰,不管不顧推開門,往鄭銘房間裡殺去。
“是陰鬼!陰鬼找我報仇來了!”
房間裡,傳來鄭銘驚恐的叫聲。
“李大人,救我!快救救我!……”
“狗官,你還我丈夫和孩子的命來!”
隨著一聲充滿恨意的尖叫,鄭銘發出一聲絕望的慘叫,沒了聲息。
自始至終,李丘一直站在原地,沒有動作。
轉瞬間,一道如鬼魅般的身影,從房間中衝出,欲要向遠處逃去。
李丘腳下一踏,攔在了披發女鬼麵前。
大仇得報的披發女鬼,不似剛剛的凶厲,整個人氣勢都弱了三分。
沒有了剛才那股“誰擋殺誰”的勢頭,麵對李丘臉上顯露出明顯的畏懼,想繞過李丘逃走。
李丘神色冰冷,拔刀出鞘,散發出恐怖的氣勢。
道道濃鬱的血氣猶如一條條赤蛇,往墨色的刀身之上攀附纏繞而去。
“你如願以償殺了鄭銘報仇雪恨,現在你也該為死在你手上的人償命了!”
李丘揮動夜曇刀,刀芒破空,掀起猛烈的勁風,向神色恐懼的披發陰鬼殺去。
披發陰鬼倉皇躲過李丘攻擊,臉上又浮現出幾分凶厲,揮動黑氣籠罩的利爪,向李丘腦袋抓去。
“讓我走!否則我殺了你!”
李丘麵無波動,轉動刀身,橫斬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