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極戰記!
老婦人聽後,看向他,露出不解的眼神,身子顫巍巍地道:“你要離開這裡,去你的世界?”
“好孩子,你是不是摔傻了,這就是你的世界,哪有什麼彆的世界,你失憶了嗎?可憐的孩子。”
老婦人繼續開口,滄桑的老臉上露出同情之色,皺紋曲折如老樹皮,皺皺巴巴,膚色枯黃,隨後又露出恍然的表情,道:“你是在說上界嗎?可那是通天者才能去的地方啊,而你是肉體凡胎,不會是那裡的人,屬於人間……”
老人這些天跑遍了附近的人家,詢問了很多人家裡有沒有孩子走丟。
問到的人都說沒有。
途中,她遭到很多人的白眼,到幾家去詢問,更是被人惡狠狠地推出門,不許進入。
那些人嗬斥,態度很惡劣,很不待見老人。
什麼走丟孩子,晦氣,皆認為老婦人身上不乾淨,想找麻煩。
他們都知道,這個老人守在那片遺棄之地,數十年思念舊人,不能釋懷那段歲月,以至於神誌不清。
南楚邊城,一代新人換舊人,很多事情都變了。
昔年守護這座城池的戰神,血戰異荒生靈,為了身後的人,殺進無人區,屍骨無存,子孫後代一批批先後戰死,於輝煌中絢爛落幕。
戰神一脈在歲月中寂滅,祖祠古地失去了光輝,成為了傳說。
城池有了新的戰神,新戰神一脈崛起,守護這座城。
時光荏苒,一百年過去,很多事變化,戰神一脈徹底湮滅,戰神傳說不再傳揚,永遠寂滅。
即使有那一麵麵墓碑作證,也不再有人相信那段歲月。
戰神的輝煌消失在了曆史的塵埃中。
人們說起祖祠古地,談及那些墓碑,隻認為那是失敗者而已,也許有些功績,但總歸戰敗了,是失敗者。
“被異荒生物殺敗,怎能稱為戰神?”
“那是恥辱,我人族的恥辱,他們那一脈,太過自大,當時的戰神自視甚高,以為無敵手,獨自進入無人區,再也沒有回來,嘿,說到底,終究是不中用,戰死了。”
“他是很強大,一百年輝煌,被人譽為武戰神,有望踏出那一步,可惜死掉了,進入無人區,被那裡的異荒生物絕殺……”
這是現任戰神一族與幾個王侯府邸的談論,將武戰神的百年輝煌視作恥辱,隻因他死在無人區,戰敗了。
老婦人亦去到戰神府邸詢問,但是於府門前就被嗬斥,幾個下人對她推推搡搡,不允許她接近那片神聖之地。
並且,嘴裡“口吐芬芳”,根本不聽老人在說什麼。
沒辦法,老婦人隻好離開,拖著瘦弱的身子沿著街道慢慢離去。
現在黎飛言稱要離去,離開這個世界,去他的世界。
這讓老人一度以為這個孩子可能天賦太低被家人拋棄了,故此沒人認領。
那日七竅流血,許是遭到了毆打折磨,被摔到了腦袋,傷了記憶,並趁著那日的異象扔在了古地中。
“好孩子,彆怕,沒人要你,婆婆要你,隻要婆婆還活著一天,就是你的親人。”
想到這些,她心中發酸,決定把小男孩留在身邊,做個伴。
黎飛聞言,很無奈。
老婆婆年紀太大了,風燭殘年,身子瘦弱,一陣風都能給吹倒。
他想一走了之,去外麵尋找離開的方法,卻放心不下這個孤苦伶仃的老人。
“婆婆,你休息,我來打掃。”歎了口氣,黎飛將老婦人扶著坐下,他接過掃帚,打掃這片荒涼的墓地。
這片墓地廣場很大,荒涼淒清,連隻鳥都沒有。
祖祠在廣場前方,這裡是後方,依稀可見祖祠與墓地廣場中間有著一道起天的牆欄,可惜也倒塌了,殘欄破倒在一邊。
數百座墓碑兩側,長著兩棵參天大樹,是老槐,主枝乾非常粗,三個成年人都圍不攏。
樹上繁密的葉子泛黃,不停地飄零,隨風落在墓碑之間,如同逝去的舊人,似在訴話歲月的淒涼。
是秋天嗎?
黎飛詫異,洞天世界裡是秋季,這時他才發現吹過臉頰的風帶著寒意。
秋風起,故人永逝,淒涼伴殘人。
黎飛望向不遠處茅草屋。
老婦人坐在一塊石頭上,望著一排排墓碑,眼中有著晶瑩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