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人去追陳金玉的將官竇景砷已經回來,他跪地“殿下,臣無能,讓賊首逃走了。”
薑燁不滿地掃視他一眼,終究沒有出言訓斥。
朱亥從樓中出來,看到古怪的黑衣男子神情突然變得古怪,他向薑燁彙報完便轉向他好奇問道“你不在府中安生呆著禍害先生,怎麼跑出來禍害彆人了?”
“哦,我呆得不耐煩,準備去闖蕩天下去了,先生說我如今已經臉皮夠厚心腸夠毒手法夠陰,一般的人禍害不到我了。”
“那你所到之處,不知又有多少人要倒大黴嘍。”朱亥打趣道。
“倒黴?不知道有多少將死之人要走大運了!”
那男子訕笑一聲,語氣戲謔問薑燁道“殿下可知我此去為了什麼?”
“為了什麼?”
這個一身奇異穿戴的神秘男子早就叫羅晞十分好奇,不待舅父開口,她便出言問道。
“千山萬水,采藥行醫,治病救人。”
男子說完喚過屬下去牽馬就要離開。
“哦,原來你是個神醫啊!”羅晞拍手笑道,她在軍營中看過軍中大夫給將士們治傷,一向很敬佩這些能起死回生的醫者。
“神醫?”男子腳步凝住,回身透過帷帽打探身後諸人,目光最後落在羅晞麵上,這小娘子有幾分姿色,亦有幾分聰慧,最難得的是還有幾分果敢。
“是啊,我是個神醫。小娘子,大醫者,醫天下啊。”
那男子撂下一句話,黑色的身影隨即消失在綿延的黑夜之中。
薑燁記掛著朝中諸事加上他此時貿然出京實在凶險便帶著薑梵和羅晞連夜回京。
馬車內,聽著車外騎兵坐騎錯落有致的馬蹄聲,羅晞終於放鬆下來,此夜大驚大懼一番折騰早已疲累不堪,她將頭埋在母親懷中沉沉睡去。
朝著相反方向駛去的馬車上,駱燾坐在車外握著馬車韁繩,馮瞻挑起車簾“主子,讓我來趕車,您進去歇一會兒吧。”
“我不困。”駱燾對著已經睜不開眼還上來搶韁繩的壯漢說道。此次也不是全然無功而返,將馮瞻收歸身旁便是他此行最大的收獲。
他沉吟片刻道“以後不要再叫我主子了,等我們回了燕國,就都隻有一位主子,咱們那位殿下可沒有你今夜見的這位殿下寬仁大度。”
“那我叫您什麼?”馮瞻撓了撓頭。
駱燾笑了“當然是和他們一樣叫我駱功曹啊,當然你要是拱手稱呼一聲駱大人,我就更開心了。”
馮瞻點點頭“好,駱大人。不過我心裡永遠隻認您一位主子。”說罷,他好奇的問道“今夜那位殿下是不是就是以寬厚賢德聞名於天下的南楚太子殿下?”
駱燾點點頭。
“哦,怪不得那位小娘子不僅容貌極美還習得一手好箭法,原來是楚帝的外孫女啊!”
駱燾收回一隻握著韁繩的手摸了摸懷中的寶刀和銀子。
“羅晞——”他呢喃出聲,隨即淡淡一笑“她呀,她不僅是楚帝的外孫女還是我們未來的王妃殿下呢。”
一匹快馬追上正在前行的馬車,駱燾勒緊韁繩停下馬車,來人湊到他耳邊低語幾句,他微眯的雙眼漸漸在黑夜中瞪大。
微微思考片刻,他調轉車頭吩咐眾人“我們暫且不回燕國了,我們再去一趟金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