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傳來衣服與風劃過的聲音,顧天瑤循聲看去,是一位穿著白衣的高大年輕男子。不過因為背光,對方又站得和自己有些距離,所以顧天瑤沒太看得清他的樣子,隻覺得很好看。
不對不對,都還未探清對方來意,顧天瑤你花癡什麼呀!
顧天瑤忙又將尖刀指向對方,眼神儘量充滿煞氣,還朝著空氣揮了幾下。
可這動作在對麵男子眼裡,卻是滑稽好笑:“你就是這麼對待你的救命恩人的嗎?”聲音帶著疏遠但不失悅耳。
顧天瑤看得有些出神,好一會才想起收武器,然後對著對麵男子拘禮,抿唇害羞問問:“多謝恩人救命之恩,敢問恩人尊姓大名?”
對麵男子語氣依舊疏遠:“小事一件不足掛齒,隻是你一女子出手還挺狠的嘛,將這男人的臉毀成這樣,難怪人家找你複仇。”
:“他該!”顧天瑤想起這大叔對曾阿姨母女兩的所作所為就恨不得將之碎屍萬段!待出口後卻又後悔了,心想該不會讓對方覺得自己是一位心狠手辣的姑娘吧!
對方沉默了好一會,才幽幽說了一句:“你眼睛很漂亮,不應該隻裝滿仇恨。”
顧天瑤一怔,臉開始發燙,她抬頭想向對麵人走近,好看清楚他的樣子,那人卻伸手阻止了:“今日之事無需掛齒,你自然也不用想著回恩,隻是以後你一弱女子就不要再深夜獨行了,特彆是。。”
:“特彆是什麼?”顧天瑤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這麼期待聽到後話。
:“咳咳沒什麼,那我就先告辭了,你趕緊回家吧。”男子似是不想多做逗留。
:“誒?恩人!”顧天瑤快步跑去,那人已輕身一飄,不見了蹤影。
顧天瑤望著什麼都沒有的半空,心裡直覺失落,可惜這月光不夠亮,可惜沒看清他的臉,可惜呀可惜!
顧天瑤瞧瞧地上躺著的三個大漢,狠狠地又踹了幾腳才憤憤離去。
回去後,顧天瑤對深林所發生的一切隻字未提,她不想曾阿姨母女兩擔心,隻是自己當晚徹夜未眠。
第二天一早,顧天瑤就向曾阿姨討來了筆墨紙張,開始作畫。
曾氏母女兩都對此很好奇,不知道顧天瑤要做什麼,可見她這麼認真又不忍心打擾,便什麼也沒問。
等到天黑,鈴兒端著飯菜進來,見顧天瑤仍在埋頭苦乾,絲毫未察覺到自己進來了,便好奇地探頭看向桌麵。
卻見小小的木桌上堆滿了一幅幅畫,畫的皆是樹木,隻是這些大樹不是綠色的而是黑色的。
:“疑?”鈴兒忍不住發出疑問:“紫兒姐姐,你這一整天都在乾的什麼呀?是要作畫參加比賽嗎?”
顧天瑤抬起頭來對鈴兒微笑:“是呀,一場隻能贏的比賽,雖然我也沒多大把握。”隨後放下手中的毛筆轉身看向鈴兒手中的飯菜:“讓我看看今晚有什麼好吃的,這一整天我都沒怎麼吃東西快餓死了。”
鈴兒快一步將顧天瑤沾有墨水的伸向食物的手拍下嗬斥道:“紫兒姐姐,我說了好多遍吃飯前得先洗手!”
顧天瑤摸摸被拍的手,可憐兮兮地看著鈴兒,見她氣得鼓起腮幫子就想捏捏她的臉,可伸手一見上麵全是黑黑的墨水隻好作罷。
顧天瑤笑得可愛:“哎呀我的鈴兒小可愛莫生氣,氣多了就不美啦,姐姐這就去洗手陪你吃飯!”
鈴兒噗嗤一笑,又瞧了瞧桌上的畫好幾眼才端著飯菜和顧天瑤一並出了房間。
顧天瑤很仔細地將手洗了一遍,回屋時便見鈴兒將飯菜一一擺好了,就屁顛屁顛地過去坐下開吃。
鈴兒托著腮幫子笑瞧正狼吞虎咽著的顧天瑤,顧天瑤瞅了她一眼問:“鈴兒你不吃嗎?”
鈴兒搖頭:“我吃過了,姐姐你慢慢吃,不著急。”
顧天瑤嘿嘿笑又繼續大口吞咽,抬頭瞧了瞧四周問:“怎麼不見曾阿姨呀?”平常這時候她應該在家吃飯或做些針織活的呀。
鈴兒隻搖頭:“我也不知道,早些時候她回來煮了晚飯後就急匆匆地出去了。”
顧天瑤聽後心裡頓時湧上來一股不詳的感覺:不會是那幫混蛋來找曾阿姨了吧?!
思及此,她將碗筷放下,擦擦嘴搭著鈴兒肩膀吩咐道:“鈴兒呀,我現在呢,要出去一趟,你一個人在家千萬要小心,除非我和曾阿姨回來,不然你絕對不開門,知道嗎?”
鈴兒一臉迷茫:“這是,怎麼了嗎?”
:“沒事,你就按我說的做就好了,我去將曾阿姨找回來。”顧天瑤摸著鈴兒的頭安慰道,然後從衣服裡摸出一把匕首遞給鈴兒,雙目凝視著她問:“還記得我之前教你的防身術嗎?”
鈴兒趕緊點頭:“我記得的。”
:“很好,你拿好這把匕首,必要時它將會是一把很好的武器。”鈴兒見顧天瑤表情認真,也顧不上追問原因,隻握緊匕首用力點頭。
:“鈴兒,你隻要記住我所教你的防身術以及將所有拋諸腦後,把性命放在第一位就好了,知道嗎!”顧天瑤得到肯定答案後才放心地從自己背包裡找出一把剪刀,然後放進自己衣服內層裡,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