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抹了一把臉上的汗,然後把扇子扔給了雲君,自己去洗了洗手,就跑去了梁廣身邊。
“你好好看著火。”他在離開之前對雲君說了這一句話。
雲君愣了愣,有些不知所措。
看著火,那這火候要怎麼樣才算合適?
她看了看師父的背影,想要追上去問,可是又不敢離開這小藥爐,隻能有些鬱悶地守在了火邊。
過了一會兒,方若穎也過來了。
見到她,雲君急忙說道“你去問問師父,這火候要控製成什麼樣才最合適。”
方若穎認真地記下了雲君說的話,然後點了點頭,跑去問了師父。
過一會兒,她回來了,神色有些失落“師父說,隨便。”
雲君歎了口氣,然後說道“那我隻能憑著自己的感覺來做了。”說完,她仔細招呼著火,把方若穎晾在了一邊。
方若穎一個人無聊得緊,隻能開口道“雲君,你會熬藥呀?”
雲君點點頭,沒有回答。
她又問“你是什麼時候學的?”
“我也不記得了。”雲君飛速回了這一句,又沒有說話。
方若穎覺得自己受到了忽視,又繼續問道“你說,梁廣的毒真的能被師父解開嗎?”
可雲君卻突然扔了扇子,說道“我給你兩個選擇。一,是在這裡安靜地坐著,不要打擾我熬藥。二,是去彆的地方,和彆的人聊天去。”
見雲君突然變了臉色,方若穎不解,但是也不敢再說話。相識多年,她自然而然地判斷了出來,雲君這是真的生氣了。
等到雲君終於把火熄滅,然後拿了兩塊厚布,把小藥爐端去了師父麵前之後,方若穎這才鬆了口氣。
師父見這一次的藥沒有糊,臉色終於好了不少。便使喚道“大將軍的女兒,你快些過來,給梁廣喂藥。記得,要吹涼一些再喂。”
“是。”方若穎終於又事情做了,有些開心,急忙上前去,拿了一個小藥碗先將藥盛了出來,然後一勺一勺,吹涼了之後,才喂道梁廣嘴中。
師父此時已經滿頭大汗,給梁廣解毒這事,雖然不比一絲不苟地練武一天,卻也是十分累人的。
他趁著方若穎喂藥的這個時間,自己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躺在了椅子上。
雲君看了看師父,緩緩走到他身邊小聲提醒道“她的名字叫方若穎。”
是的,師父現在還不知道方若穎的名字,隻知道她自己的介紹,說她的父親是將軍。雲君細心地發現了這事,便過來悄悄提醒。
師父點了點頭“我記住了,你倒是挺會察言觀色的。”
雲君笑了笑,然後又小聲問道“師父,您和皇室有關係嗎?”
這話就像是一道閃電,從師父的心間劃過。他的手突然顫了顫,好像是受到了什麼驚嚇一般。
“你為什麼這麼說?”
太久都沒有在彆人麵前隱藏自己的想法了,這一次師父竟然花費了不短的時間才平息了心中的震驚。
雲君指了指方若穎現在正端著的藥碗,然後說道“那個碗,是宮裡的東西,官窯出產的。”
師父看了看那個碗,目瞪口呆。
他知道自己的破綻在哪裡了,他就不應該讓雲君和方若穎來這個地方待著。應該像防李瑾瑜一樣,不讓她們知道這個地方的存在。
雲君心裡已經有了猜想,也已經證實了自己的想法,隻是微微一笑,便要離開。
師父卻心裡有些不安,他一把拉住了雲君“你說清楚,不可能僅僅憑借一個藥碗,就判斷出這件事,而且還這麼肯定。”
既然師父想知道,那雲君也就不瞞著。
“師父,從我一開始發現這個地方,我就開始懷疑,是什麼樣的人才能夠擁有這些東西?畢竟,這裡的每一樣東西,都是價值連城的。”雲君說道。
“我和方若穎一開始還以為,這裡是某位郡王的墓葬,所以才會有這些東西的。畢竟,我已經分辨出這裡的東西都是出自皇宮的。可是後來,我們猜測這裡有主人的時候,隻顧著收拾整理,忽視了我之前的發現。”
“後來,在見到了師父。我便把細節卻都拋諸腦後,壓根就沒有注意到這一層。可就在剛才,得了空,我才有了這樣的猜測。”雲君也沒有說的十分明白。
她對皇宮的了解,還是取決於前世在皇宮裡那幾年的生活的。所以,現在能夠輕易看出師父的偽裝。
隻是,師父到底是何人?能有這些東西的人,怎麼也該是一個王爺。可是雲君卻從腦海當中搜索不出來,大魏哪裡還有這樣的一位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