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大多數的家族代表都已經做出了表態,仍處於觀望狀態的隻有四五家。
要麼就是心中仍有顧忌,從而仍在猶豫;要麼就是他們不能代表各自的家族……
畢竟不是每個家族來的都是族長或權高位重的長老……
陸守南看著那些還沒表態之人,目光凝重,氣勢逼人。
他深知一隻即將步入結丹的血靈蛛究竟有多強大,無比希望能夠把這一帶實力強悍一些的家族全部綁在船上。
“血靈蛛不除,附近幾座城鎮勢必會受到威脅,覆巢之下,焉有完卵。”陸守南臉上帶笑,可身上的威壓卻是越來越重。
自身實力強悍,外加身居族長之位多年,陸守南身上的威壓遠非常人能夠承受,原本還在猶豫的修士,此刻也是顫抖著雙腿,紛紛表態。
“陸族長說的是,不過我曹家實力不濟,若是族中唯一的築基修士隕落,恐怕整個家族也要遭到覆滅,可否由兩位練氣後期的修士代替?”
陸守南沉吟了片刻後,微微頷首,隨後轉移目光。
這一次,他的目光轉移到了蘇家這塊區域。
“蘇家家大業大,不知……”
兩位長老沒有說話,隻是看向蘇玄和蘇旭二人,想要看看他們會怎麼說。
蘇旭則是轉頭看向了身側的蘇玄,卻見對方正吃著糕點,顯然不像是要發表意見的樣子。
蘇旭咬了咬牙,站起身來,拱手道:
“茲事體大,還得回去之後問過族長,由族長做出決定才可。”
陸守南心有不甘,不過卻也不敢像對待其他幾個家族那樣對待蘇家,歎了口氣道:“那還請回去之後讓蘇族長迅速做出決定。”
把最重要的事情說完後,本該是“接著奏樂接著舞”,不過因為今天這件事情實在是太重要了,導致眾人都沒有什麼興致在這。
一隻即將突破結丹的妖獸,一座玄嬰修士的墓穴……
事情的結果很有可能會讓一個家族走向不同的道路。
看著神情肅穆的眾人,蘇玄突然想到了前世的一句話,覺得它無比應景。
贏了會所嫩模,輸了下海乾活……
就在這時,蘇玄耳邊響起來自陸清璿的傳音。
“結束後到院子裡等我,我有事情和你商量。”
……
又過了一個時辰,這場談話總算是結束了,已經有些坐立不安的眾人紛紛站起身來,打過招呼後一個個依次離開。
陸清璿也沒有久留,找了個機會直接離開主殿。離開前,她瞥了一眼對麵的位置,已是空空如也。
也不知道他會不會過去……陸清璿微微蹙眉,心中略微有些著急。
身邊吳仁亦步亦趨地跟著她,像是在防備會有野男人給他戴帽子一般。
陸清璿自然不會讓接下來的談話被第三個人聽到,於是趁著離庭院還有一段距離,率先開口道:“我待會還有點事情,你先回你自己的那個院子吧。”
語氣雖然冰冷,但還算得上客氣。
隻不過吳仁卻是炸了毛,冷笑一聲後,譏諷道:“有事?我看是和野男人廝混吧,也不知道是哪個眼瞎了的,居然會爬上伱的床。”
陸清璿欲要辯解,但剛開口,就覺得自己沒必要對吳仁解釋什麼,於是麵不改色道:“你若執意要這樣想,與我也沒什麼關係,反正你彆跟過來就是了。”
“我還偏要跟過來。”吳仁話語中帶著顯而易見的怒氣,“既然你能做出這種傷風敗俗之事,就不要遮掩;你若是坦坦蕩蕩,我倒還敬你三分坦誠。”
陸清璿隻覺得心累,她突然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和一個固執己見的人溝通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恰好她也沒有和吳仁交談的興趣,於是也懶得阻攔,就任由他跟著。
倆人就這麼一前一後地走著,吳仁以為這是陸清璿屈服了,心中倒是多了幾分“鬥爭勝利”的得意。
但很快,他就覺得自己高興得太早了……
在離庭院大概還有十步路的時候,吳仁突然感覺到有一股強大的靈力擋在了他的身前,讓他不得寸進。
而陸清璿卻是十分輕鬆地走了進去,一邊走還一邊說道:“你現在大可離開,不過你要是自己願意留在這自取其辱,我也絕不阻攔。”
說罷,她頭也不回,拉開庭院大門,然後快步走了進去。
至於吳仁,隻能咬牙切齒地看著前方。
他倒不是有多喜歡陸清璿,隻不過是心中的占有欲發作,外加被戴帽子這件事讓他的自尊心受到了極大的傷害……
“無恥。”他死死盯著前方,眼中仿佛要噴出火焰,將裡麵那對金夫銀婦燒成灰燼。
不過下一秒,吳仁的臉色就變了……
“等等,為什麼陸清璿能夠擋住我,她不是修為儘廢了嗎?”
吳仁突然想到了這個問題,不過略微思考了一番後,他就將這個想法排除。
他剛剛雖然是被靈氣給擋住了前進的路線,但這股靈力未必來自陸清璿,也許是此處布置了什麼高深的陣法……
也有可能是有人出手幫助陸清璿,比如今天早上從院子裡出來的那個男人……
“應該是我想多了,如果陸清璿真的恢複了修為,怎麼可能還有耐心承受我的指責……”吳仁手指輕輕摩挲了一下,寬慰自己道。
吳仁本能的不願意相信陸清璿擁有修為,畢竟現在兩個人還可以說是烏龜配王八,但要是陸清璿真的恢複了法力……
自己當贅婿也就罷了,萬一哪天還被休了,那才叫真正的丟臉。
吳仁不願多想,也不願繼續留在這個讓他感到屈辱的地方,狠狠盯了一眼麵前的庭院後,轉身離去。
……
“蘇公子來的倒是及時,竟比我還先到了一會,不愧是能半夜潛入他人房間之人。”
看著坐在椅子上,悠閒自得喝茶的蘇玄,陸清璿忍不住譏諷道。
“一日夫妻百日恩,娘子何必如此刻薄。”蘇玄也不惱,將盞中清茶一飲而儘。
“誰與你是夫妻。”陸清璿薄唇微動,毫不客氣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