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臾後,蘇玄睜開雙眼,緩緩吐出一口氣。
“也是,就這麼三十來個修士,還幾乎全都是下品靈根,若是能帶來翻天覆地的改變,我反倒要警惕一些了。”
修煉了這麼多年,蘇玄對於自己的修煉速度很清楚,所以一旦出現變化,他能夠很快察覺。
在融合那些乳白色靈液後,他能夠感受到自己的修煉速度確實有提升,隻不過……
好消息:修煉速度確實上去了一點……
壞消息:確實隻有一點……
就剛剛的自身體驗來看,修煉速度的上漲甚至不到一成……如果非要用一個確切數字來說明的話,大概是在百分之二左右。
隻能說聊勝於無。
不過蘇玄也不覺得氣餒,畢竟煉靈壺本就是意外之喜,這種改善靈根的手段更是可以說價值連城。
等到日後殺的修士多了,煉化的靈根多了……
想到這,蘇玄突然覺得如果真要說有誰適合這件至尊靈寶,還得是那些魔修。
畢竟那幫人往往一開殺戒,就是屠城,這要是讓他們得到了這件寶物……可以預料到,隻要不隕落,百年後必定會出現一個魔道巨梟。
‘哎,我這也算是為修仙界的和平貢獻了一份力量。’蘇玄在十分不要臉地想著,不過一想到魔修這兩個字,心情不由得黯淡了幾分。
這些年正道宗門雖然時不時也會出現幾個天驕,但總體來說,魔道宗門的年輕一代似乎更加強悍。
哪怕蘇玄並沒有特地去收集魔道宗門年輕一輩的信息,但時不時就能聽到有關於他們的傳聞……
而且這幾年他們也變得更加活躍,雙方的火藥味也是越來越濃。
但凡嗅覺敏銳一點的修士,都會產生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
現在想這些事情也沒用,還不如好好修煉,就算有一天真的爆發了大戰,多一分力量也就多一分機會……蘇玄輕輕搖了搖頭,將這些繁雜的思緒拋開,繼續進行修煉。
修煉期間,包間的門被打開,看著盤腿坐在床上修煉的蘇玄,蘇穎轉頭看向身後的蕭婉月,用眼神示意她不要發出聲音,然後輕手輕腳地走進包間,靜靜地坐在椅子上。
……
一日後。
“蘇兄弟,一路順風啊。”杜宣揮了揮手,熱情道:“這次你走得急,我還沒來得及報答你的救命之恩,下次再見我一定好好請你喝一杯。”
“好,他日再見,定當把酒言歡。”蘇玄微微頷首,說道:“杜大哥不必送了,伱我就此彆過”
說罷,蘇玄輕輕拱手,然後帶著蕭婉月與蘇穎離去。
杜宣也沒再送,隻是看著他們走了一段,然後一把拿出腰間的酒葫蘆,猛灌了一口。
兩個年輕些的鏢師走到杜宣身後,跟著駐足了片刻後,其中一個忍不住問道:
“杜大哥,你說那個年輕人究竟什麼來頭啊,看樣子好像比我們還小一些,怎麼修為會高到這種地步,出手還這般狠辣。”
杜宣又往喉中灌了一大口酒,反問道:“你說永安城這邊有幾個勢力能夠培養出這種修士?”
其中一個鏢師思考了片刻,略帶猶豫地回答道:“顧家?嚴家還是梅家?”
“屁。”杜宣鄙夷地說道:“就那三家,也就隻能在永安城這一畝三分地當個土霸王,年輕一輩成器的都沒幾個,祖墳炸了都生不出這種晚輩。”
“那……”
“真沒眼力見,讓你往上猜隻能說出這三家。”杜宣擦了擦嘴角的酒,“要是我沒猜錯,應該是上清宗的弟子,而且至少也是個內門弟子。”
“啊!”其中一個鏢師張大了嘴巴,愣了一下後訥訥道:“那我們剛剛是不是應該結個善緣啊。”
“想什麼呢?”杜宣打了個哈欠,“我們跟人家就是兩個世界的人,百年後你我皆為黃土,但人家估計早就突破結丹,壽元悠久。日後估計也不會有再見麵的機會。好了,準備一下吧,靈舟馬上又要開了。”
說罷,杜宣拍了拍這二人的肩膀,率先走了進去。
……
永安城的北部是一片綿延起伏的山脈。
不同於那些窮山惡水,這一片大山看上去格外巍峨,山頂更是高不可見,隻能看到纏繞著山脈的片片雲彩。
那裡便是有著數萬修士,號稱七宗之下無敵手的上清宗。
而在山腳下,正站著一男二女,而他們的身前,則是兩位負責守山的弟子。
“不知這位道友如何稱呼,可是我上清宗弟子?”其中一名守山弟子攔住三人,語氣頗為溫和。
蘇穎拿出了代表著外門弟子身份的黑色令牌,蘇玄則是取出了一枚刻著“玄”字的白色玉牌。
二人往裡麵注入靈力,下一刻,黑色令牌與白色玉牌同時亮起。
這是上清宗驗證弟子身份的一種手段,每一枚令牌中都有著禁製,隻有令牌主人能夠將其解開……這也是防止有弟子在外出曆練時隕落,然後被人拿著令牌冒名頂替的情況發生。
至於那個弟子在看到白色玉牌的時候,整個人就已經傻了,反應過來後趕忙恭敬道:“見過真傳。”
在上清宗,真傳弟子的地位還是很高的。隻要他們不犯下什麼滔天大罪,又沒有隕落,日後再差也得是個外門長老。
而這還隻是最差的情況。
真傳弟子中最為優秀的那些,日後則是會成為一峰之主,甚至成為掌門。
正是因此,尋常弟子在見到真傳弟子的時候,態度往往都是十分恭敬……畢竟天賦、修為比不過人家,日後的地位也是天差地彆,隻要腦子不犯傻,都知道該怎麼做。
“她是我的侍婢。”蘇玄指了指身後的蕭婉月,隨口解釋了一句。
“好,真傳有請。”兩名守山弟子側過身子,讓出一條路來。
蘇玄輕輕點了點頭,然後快步走入山門。
蘇穎在宗門呆了近十年,對這裡也是極為熟悉,所以沒有流露出什麼異樣,隻是緊緊跟在蘇玄身後,宛如一條小尾巴。
至於蕭婉月,則是對這裡的一切都感到無比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