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眼閉上前的那一刻,他看到蘇玄無比緊張的伸出手,像是要抓住他,同時語氣也是十分焦急。
“師弟,師弟,你快醒醒。”
一段時間後,數個身穿執法堂服裝的修士駕著流空雲趕了過來,迅速控製住場上的狀況,同時帶著本次事件的三個當事人前往執法堂。
葉峰和顧平海已經失去了行動能力,是被架著走的;蘇玄倒是沒受到任何影響,走之前還特地走至古樹前,拔出了那柄大劍。
……
葉峰隻覺得有一陣清涼的靈氣湧入體內,一點點修複著他那重傷的身子,舒爽之餘,他也是越來越清醒,最終緩緩睜開雙眼。
他正站在一朵流空雲上,身後站著兩名執法堂弟子,看上去嚴肅莊重。其中一名弟子臉色有些蒼白,顯然是剛剛給他灌輸靈力之人。
葉峰本想道聲感謝,卻見那名弟子挺直身子,冷聲道:
“醒了?看樣子不會死過去了……不知道是誰給你的膽子,竟敢在大庭廣眾之下殘害同門。”
“我沒有。”葉峰撐著身子,下意識地反駁。
不過那名弟子依舊不為所動,嘴角湧起一抹譏諷,“沒有?葉峰,直到現在你還冥頑不靈!這麼多人看著呢,不是你先動手的嗎?”
“是,是我先動的手。”葉峰性格本就強硬,被人用這種態度對待,也是極為不爽,反駁道:“但那是他們仗著背景先為難的我。”
“所以你不否認是你先動的手對吧。”執法弟子點了點頭,“你真應該慶幸遇上的是蘇師兄,換做其他真傳,現在你未必能醒過來。”
“蘇師兄……他,他們是一夥的,今天我都是被他們逼成這樣的!”
“你不用跟我解釋。”執法弟子吐了口氣,說道:“執法堂馬上就要到了,這些話等你見到了長老們再說吧。”
說罷,執法弟子不再理會葉峰,駕駛著流空雲快速飛向執法堂。
……
待到流空雲落地後,在兩位弟子的押送下,葉峰一步步走向身前的執法堂。
執法堂與務院一樣,都是宗門機構。
如果說務院給人的感覺是熱鬨擁擠,那麼執法堂給人的第一印象則是肅穆威嚴和壓抑,換做一些心理素質差的人,恐怕一走進這,腿就會忍不住打哆嗦。
執法堂的最上方坐著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者,鶴發童顏、神采奕奕,狀態相當不錯,顯然還有著悠久的壽元。
坐在兩側的大多是一些長老,不過也有例外。葉峰就在其中看到了他的師尊——青劍峰主。
按常理來講,青劍峰主不該在這,這次也是為了葉峰,所以才特地趕了過來。
還有一中年男人凝視著他,目光森冷,帶著強烈的敵意,顯然此人就是顧平海的父親,明月峰的長老顧崖。
而站在執法堂中間的此刻唯有一人,那便是這次事件除了葉峰外的最大受害者——顧平海。
葉峰深吸了一口氣,不再遲疑,快步走進執法堂內,拱手恭聲道:“弟子葉峰,見過堂主與諸位長老。”
“嗯,先等等,人還沒齊。”坐在正前方的堂主喝了口茶,沒再多講。
一時間執法堂的氣氛也是頗為寂靜,甚至能夠聽到眾人輕微的呼吸聲。
葉峰攥緊拳頭,連指甲已經刺入肉中都沒有發現。
他正思考著怎麼才能過了這一關.
主動出手殘害同門,這個帽子實在是太大了,哪怕最後沒有成功,但也絕對能讓他喝一壺了。
先前動手時並未多想,隻當無非也就一死,但現在回過神來後,葉峰開始害怕了。
局勢對他實在是太不利了。
正當他冥思苦想的時候,門口傳來了一陣腳步聲,隨後一道清朗的聲音在執法堂內響起。
“弟子蘇玄,見過堂主,見過諸位長老。”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葉峰拳頭攥得更緊了,忍不住回頭看去。
男子身著一襲玄袍,容貌清俊,身姿挺拔,宛如一棵鬆柏。
“是三絕的弟子啊。”原先麵無表情的堂主臉上露出一絲笑意,和善道:“聽說你這個小家夥也在現場,還動了手,說說事情經過吧。”
對於堂主的態度,蘇玄並不奇怪,在拜入三絕峰後,他就特地做過三絕峰的關係網。其中這位堂主和三絕婆婆的關係相當不錯,早年還與其他幾位師兄弟一起下山曆練,可以說是半個自己人了。
蘇玄微微點頭,迅速將事情複述了一遍。
他清楚能坐在這的都是至少活了兩百年的人精,自己若是搞什麼小動作,絕對瞞不過他們的眼睛,於是並未添油加醋,隻是把事情複述了一遍。
看著他神情自然,語氣平靜,說話的過程中沒有表現出一絲慌亂,眾長老和堂主微微點了點頭。
“顧平海。”堂主把目光挪向宛如一隻鵪鶉般呆在一邊的顧平海,平靜道:“明明還未到期限,為何把任務轉交給第二個人。”
堂主的聲音很平靜,但卻帶著強烈的威壓。
這等威壓之下,顧平海顫抖著身子,弱弱道:“稟堂主,弟子原想著期限快到了,外加有師兄也想接這個任務,便想著做個順水人情……是弟子莽撞了,還請堂主責罰。”
“我看你不是莽撞,你是心思太密了。”坐在一旁的顧崖冷哼一聲,拿著茶杯砸向顧平海,怒道:“我早就跟你說過修士當以自身修為為基,你倒好,每天想著這些雜七雜八的東西。”
茶杯落在地上,一聲脆響後碎成數片。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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