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可能的!薑姚腦袋裡一片混沌,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低頭再去看床上的人,發現床上的“薑姚”已經醒了過來。
一雙黑洞洞的眼睛,正看著自己。
啊!!!!!!!!!!!!!!!!!!!!
薑姚抱著頭大聲的尖叫,猛地從床上坐起來。
整個房間裡都回蕩著充滿恐懼的尖叫。
片刻後,隻聽見“嘭”的一聲,門被推開,一個聲音沒好氣的說,“叫什麼叫!叫什麼叫!鬼吼鬼叫的成什麼樣子!”
然後“啪”的一聲,房間亮了起來。一個穿著白大褂,看起來像個醫生的中年婦女板著臉走進來。“同學你乾什麼!乾什麼叫的這麼大聲?你見鬼啦?”
薑姚還沒從恐懼裡回過神,就被這一長串的問題砸的暈頭轉向。
女醫生也不要她回答,直接走到床尾,撈起那個板子,道“化工三班的薑姚對吧,你中暑加感冒,軍訓的時候暈倒了,被送到這來了,怎麼樣現在?我聽你剛剛的嗓子估計是沒什麼大問題了。沒事就拿了藥收拾收拾回去吧!”
說完也不理會薑姚,直接離開了。
又是夢?
薑姚鬆了一口氣,頹然的扶額,怎麼老是做這種夢?
我暈倒了?怎麼會暈倒呢?薑姚思緒一團亂麻。煩躁的拍了拍腦門。
“我要是你,就彆拍了,”是章辭的聲音。
薑姚抬起頭,就看到章辭把一把濕淋淋的雨傘放在門邊,拎著一份外賣,走進房間,放在薑姚的床上。
“吃吧,一樓的小炒肉,”章辭丟下這句話就走到窗邊的椅子上坐下玩手機。
薑姚欲言又止,但又不知到怎麼開口,最愛吃的小炒肉蓋飯都讓她提不起食欲。
頭暈暈乎乎的,胸口也悶悶的難受。
薑姚猶豫了半響開口,問道,“那個,下午到底是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章辭眼睛都不抬,專心玩手機。“不就是你訓練遲到了,然後教官和學生會的批評你,你悲憤欲死,一氣之下,以頭搶地暈古七了唄。”
“不過托你的福,我作為你唯一的室友,在這裡陪護你,不用在操場上吃沙,所以這頓飯,請你了!”
“什麼鬼?哪裡悲憤了?!什麼以頭搶地?!!!你怎麼憑空汙人清白!!”
“那你說你是不是遲到了?”
“我那是,那是有原因的!”
“什麼原因?你中午可是寢室都沒回,能乾什麼去?”章辭撇撇嘴,表示不信。
“我去找昨天晚上的畫室了”薑姚猶豫了一下,把中午看到的事情和章辭完整的說了一遍。
剛說完,就看見章辭冷著臉起身,直接朝門外走去。
“誒?你怎麼要走了?”薑姚不明白。
章辭停下腳步,回頭冷笑著看著薑姚,“不走留在這裡乾什麼?被你害死嗎?”
“什麼意思?”薑姚看得出來章辭生氣了,但是她不明白。
“你為什麼要去找那個教室?為什麼要去糾結昨晚的事情?為什麼要想這麼多?”章辭一連串的問題拋出來,“你的行為就是在作死,而我,選擇不跟你一起。”
“昨晚的事情?”薑姚敏銳的從一連串的問題裡抓住了重點。“你知道昨晚的事情?”
“當然,教學樓”
不等章辭說完,薑姚就打斷了她,“按我說的不是教學樓,我說的是寢室裡!昨天的香是你點的!”
“我一進門就當著你的麵點了,我不知道你什麼意思,算了不跟你這個病人多扯,我走了!”章辭有點狼狽,說著就到了門邊。但薑姚的一句話,讓她推門的手停住了。
“你看得見鬼”
薑姚用的是肯定句,不是疑問句。
“神經病!”
“你半夜又點了艾草香!你知道我夢到了鬼!你在驅邪!包括剛回寢室你燒艾也是!”薑姚激動地有些語無倫次,“你在教學樓外麵打斷我,早上洗漱的時候打斷我,就是不想讓我提起這些事,不想讓我發現!”
“發現什麼?”
一道巨大的閃電從濃厚的黑雲裡竄出。像一條扭曲的銀蛇,裹挾著另天地震動的巨大雷聲,蓋住了章辭的聲音。
薑姚才發現章辭的表情不對勁。
章辭臉上沒有了往日的不耐煩和嘲弄。冷冷的看著薑姚,一雙眼睛不帶任何情緒的緊盯著薑姚的眼睛。
薑姚才發現章辭的眼睛非常奇怪,瞳孔似乎特彆黑,黑的像要把人的靈魂吸進去。
這是薑姚第一次和章辭目光對視。
從二人第一次見麵,章辭就沒有和薑姚對接過目光。一開始薑姚以為她性格內向害羞,後來以為是章辭冷淡疏離。
薑姚突然想到,不僅是自己,章辭從來沒有直視過任何人的眼睛。從來都是眼神飄忽不定,不與任何人接觸。
猛地被這麼一雙有些奇怪的眼睛盯住,薑姚突然說不出話來。
反倒是章辭看到她這幅樣子輕蔑的一笑,“你想要發現什麼?”
“你又發現了什麼?”
“先問我能不能見到鬼?”
章辭死死地盯住薑姚的眼睛,臉上浮現出詭異的笑容。
“那麼,我現在告訴你。”
“我可以見到鬼。”
“那麼,你信不信?”
“你的身後,就有一個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