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話。
來到上京城的第三天。
林青難得的沒有一大早就出去,先是聽赤火老祖說了一些各方勢力的才俊和實力強勁的丹師、丹道大會的規矩,隨後,就縮在院子裡,煉了半日的丹藥,尋找一下手感。
按照赤火老祖的話說,這叫臨陣磨槍,不快也光!不管實力高低,都能尋求一下心理安慰。
當然,如果沒有最後厚著臉皮,把自己辛辛苦苦煉製的丹藥拿走一多半,就更好了。
下午的時候,林青正準備出門走走,就被雪風花在房門口堵住,給跑的氣喘噓噓的他,送上一杯熱茶,不一會兒,從他的敘述中,林青漸漸了解了事情的後續發展。
昨晚,林青他們回來後,從昏迷中醒過來的三皇子,直接不顧清風樓方管事的阻攔,帶著人不管不顧地闖進他們之前所在的廂房,結果,不僅一無所獲,還得罪了清風樓。
當代樓主都被驚動,親自出麵交涉,逼得三皇子不得不賠禮道歉,除了被林青坑的那六百萬元氣丹外,還倒貼了一百萬的元氣丹作為賠禮。
連太子和其他大唐皇子、外國番邦的王子、公主都被驚動,紛紛以最快的速度,趕到清風樓看戲。
雪風花說的滿臉通紅,大笑不止,“據說,那位清風樓主還親自開口,說為了感謝三皇子的慷慨解囊,直接免了那多出來的一顆元氣丹,直接把三皇子氣得吐血,再次昏了過去。”
“張揚師兄回來以後,碰到赤火老祖詢問這件事情,就將清風樓當時的場景原原本本地交代出來,聽到許昌傑許大師兄的表現後,頓時大怒,直接就要把許昌傑送回宗門受罰,被方夫人給勸了下來,說現在帝都才俊雲集,正是用人之際,讓許昌傑戴罪立功,如果不成,就數罪並罰,嚴懲不貸。”
雪風花頗為遺憾的說道。
“對了!”
雪風花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拍腦門,忽然說道“師兄,這次那個清風樓可是威風了!他們家的當代樓主竟然是一位生死境的大能,跟咱們宗主比都不相上下,聽說,這次的丹道大會,他們也將作為一大勢力,派人參加,這回可有熱鬨瞧了。”
對於清風樓主是生死境大能的事情,林青雖然驚訝,但並不意外,皇室子弟非同一般,身邊肯定有不止一位超越本命境的大能暗中保護,那清風樓能屹立紛繁複雜的上京城千年不倒,讓皇子皇孫都忌憚,沒有一位生死境大能壓場子,根本不可能鎮得住帝都的牛鬼蛇神。
至於清風樓派人參與丹道大會一事,林青今天早上的時候,已經聽赤火老祖說過,現在倒是一點驚訝也沒有。
雪風花小心翼翼地探過腦袋,一臉擔憂,說道“師兄,聽說那位三皇子昨晚醒過來後,連夜讓人傳出消息,說是誰能夠昨天神秘人的消息,確認無誤後,就送五十萬顆元氣丹,如果能把人擒下,送到三皇子府邸,直接賞賜十萬顆大元氣丹。
說實話,師兄,我都有點心動了!”
“那你拿我去領賞啊!”
林青難得開玩笑,卻嚇得雪風花臉色一白,連連擺手,生怕林青整治自己,見林青含笑看著他,心中鬆口氣的同時,繼續苦著臉說道“師兄,不僅是三皇子,包括太子、二皇子在內的皇室子弟,還有南詔、北狄等過的王子公主,也給出了高額賞金,現在整個帝都,都在瘋狂地尋找師兄的下落,你還是小心一點吧。”
“那個人是我嗎?”
雪風花被林青問的一愣,恍然大悟,知道自己是關心則亂,尷尬地摸了摸後腦勺,訕笑兩聲。
“行了!我會小心的!”
送走了雪風花後,林青沒有改變自己的行程,反而更加正大光明的走在上京城的寬闊大道上。
神秘人的身份未定,這種時候眾人必定猜測紛紛,林青因為煉丹天賦強絕的緣故,儘管因為“孤僻”的性子,來到帝都以後,沒有跟其他人打過交道,可大小也是一個名人。
特彆是在丹道大會這個敏感時期,更是有不少人都盯著他的一舉一動,如果這個時候,行為有異,才最引起彆人的懷疑。
因此,林青出來後,就大搖大擺的打聽消息,然後端著一張臉,開始跟其他人一起,尋覓昨晚神秘人的蹤跡。
一路上走走停停,兜兜轉轉,向著上京城外走去。
一出城門三裡遠,林青就立刻施展神縱步,朝著遠處飛快奔去,身後幾道流光緊追不舍,始終跟前麵的林青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
一路上,沒有遇到任何巡邏的兵團,像是提前被調走似的。
直到上京城三十裡外,後麵的流光陡然加速,迅速拉近跟林青的距離,沒想到,等他們追上去的時候,卻發現林青已經躲在一處寬闊的湖泊中,不見蹤影。
“奇怪,那家夥到哪去了?”
湖泊上空,一道灰色身影詫異地說道。
“沒想到這小子感覺倒是敏銳,竟然提前察覺到我們在背後,想辦法甩開我們。”
“你說他會不會就藏在這水下,伺機而動,準備偷襲我們?”
有人警惕道。
“哈哈哈!”
剛開始發聲的灰衣人一臉傲然,“你我都是本命境的強者,難道還怕那區區丹元境的小子?”
“這話說的在理,我們三個本命境的高手,難道還怕他一個人不成?”
就在他們誌得意滿的時候,平靜的湖麵忽然興起滔天波浪,一隻滔天大手措不及防的伸了出來,攜帶著難以匹敵的氣勢,直接將其中一個人給捏住,手指輕輕一轉,把對方的頭顱扭斷。
剩下的兩人也被滔天的波浪拍入水中,還沒等他們站穩,整個水麵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被冰封,一股鋪天蓋地的強絕氣勢壓在他們身上,令其動彈不得,被冰封在玄冰當中,氣若遊絲。
與此同時,林青驀然從水中飛出,伸手一招,直接將三人迅速收到儲物戒指中,身子一轉,迅速朝著上次伏殺方長慶的森林飛去。
幾個呼吸後,一隊身穿甲胄的人馬姍姍來遲,盯著重新恢複水流的湖麵,臉色難看。
“難道那三位大人失手了?
還是辦完事以後回去了?”
帶隊的頭領說道。
“估計是了!那小子連本命境的門檻都沒夠到,這次出動三位本命境三重的高手還是看在他特殊的身份上,出手對付他,還不是手到擒來。”
“三皇子吩咐過,如果那三位大人結果了那小子,肯定會跟我們回合,喬裝進城,免得讓人懷疑。
為了以防萬一,我們還是在附近搜尋一下比較穩妥。”
“算了!這裡是太子的地盤,那小子死在這裡最好,正好讓冰月宗跟太子對上,如果還小子沒死,也是那三個人的事情,我們沒必要惹一身腥,撤!”
……枝繁葉茂的密林內,陽光透過縫隙照在栩栩如生的冰雕上。
林青伸手把冰封住兩人的冰雕捏碎,露出兩個牙齒打顫的腦袋。
“誰派你們來的?”
“小子,你隱藏得夠深,所有人都被你騙了!”
其中一人咬著牙說道。
“彆廢話!誰派你們來的?”
“想知道?
呸!”
“你會告訴我的!”
林青拿出鋒利的匕首,打碎束縛冰雕的一角,在對方肚皮上剜出生生剜出一個洞,手指搓動,撒上一些酒精和白鹽,刺骨的疼痛讓兩人額頭冷汗涔涔,偏偏又被封住了嘴巴,連叫喊發泄都做不到。
最後,還被林青特意喂了讓人疼痛難忍又其癢難耐的丹藥,一番折騰,終於屈服,臨死之前,把事情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
林青也逐漸知道,派他們過來襲殺自己的是三皇子,剛開始,他還嚇了一跳,以為自己昨晚的身份暴露,這麼快就被查出來,後來才慢慢放心,是許昌傑和方夫人一起,花費巨大的代價,收買了三皇子,想要借刀殺人。
那位三皇子不是省油的燈,早就暗中調查清楚,方夫人跟太子府的方長慶之間的關係,知道許昌傑和方夫人暗地裡早就是太子的人,這次借他的手殺害自己,除了巨大的好處外,也是為了把自己拋屍在太子的地盤上,來個暗度陳倉,挑起冰月宗和太子之間的矛盾。
最差也要把方夫人和許昌傑跟太子暗中勾結的事情挑出來,讓一向中立的冰月宗清理門戶。
而這三個人,明麵上是太子的人,實際上早就暗中被三皇子收買。
“果然,皇家多陰險,連親兄弟都這樣算計,那個位置就真這麼誘人?”
林青心中警惕,暗道自己以後再麵對這群皇子時,一定要更加小心謹慎,掃清首尾,不能露出絲毫的蛛絲馬跡。
不然,被他們順藤摸瓜,自己的下場絕對不好過。
“太子、三皇子、許昌傑和方夫人,先從那個開刀呢?”
林青將三人的屍首收起來,這次直接大搖大擺地進城。
有道是做對錯多,林青等著那位三皇子出招,在對方本就怒火中燒的心中再添上一把油,讓他氣得失去理智,也好隨機應變,尋找機會,給予反擊。
畢竟,現在距離丹道大會的時間,已經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