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終沒有找到心頭那抹倩影。
直到有一日,他重新回到當初的紅楓林,在大楓樹下搭建一間小屋,靜靜等著那人的歸來。
日子一天天過著,楓樹紅了又掉,掉了又紅。
已經長成英姿挺拔青年的少年,完全與世隔絕,像是孤獨的巢,靜靜等待候鳥歸來。
就在楓樹紅得最絢爛的那一年,青年笑了,天真燦爛,一如當年。
他看到了那個魂牽夢繞人的歸來。
他依舊一身紅衣,嘴角掛著一絲微笑,依舊那麼耀眼,惹人注目。
邁著步子,款款而來。
隻是,隨後,青年驚恐,瞳孔微縮,呼吸急促,不敢置信地望著被那人仍在地上的頭顱。
看著那熟悉的白眉蒼發,看到那雙布滿怨毒和不甘的眼睛靜靜盯著自己。
青年嚇得麵色發白,身子踉蹌地倒在地上,手指哆嗦,哭喊著爬向那顆依舊滴血的頭顱。
看著那雙以往慈愛看向自己的眼睛,盯了自己一眼後,緩緩閉上。
“啊!”
青年緊緊的抱著頭顱,任由鮮紅的血液滴在自己潔淨的白袍上,渲染出觸目驚心的梅花,撕心裂肺的大吼,痛哭流涕“師傅!”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青年大哭著,目光投向那道多次在夢中出現的身影,心底隱隱害怕,他小心地祈求著,希望不是自己想的那樣。
像是易碎的瓷瓶,小心翼翼,心中期待著,是眼前人無意間遇上。
隻是,夢做的再多,也終有破碎的一刻。
“我殺的!”
紅衣人薄唇輕啟,淡淡地開口,聲音如山間的清泉,叮咚作響。
可聽在青年人耳中,卻天塌地陷,心裡的重重建防,瞬間崩塌,淚水狂湧而下,不敢置信地盯著對方。
這聲音,分明是男人的聲音!到現在,青年才明白,自己一直藏在心底,細心嗬護,耐心等候的,到頭來,竟然是個男人。
“為什麼!”
“為什麼!”
“為什麼!”
青年撕心裂肺的大吼,聲音啼血,眼裡盛滿哀傷。
“為什麼?”
紅衣人清冷的聲音再次響起,嘴角扯起一抹冷笑,“你的好師傅,他根本就是一個披著羊皮的豺狼,二十五年前,他為了得到一件至寶,親手殺了自己的親弟弟,又奸汙了弟妹,偏偏還要做出他們被奸人所害的模樣,哭得一臉痛心疾首,甚至連他小小年紀的侄子都不放過,如果不是他見機快,僥幸逃過一劫,恐怕早就遭了毒手。”
紅衣人蹲下來,伸出修長的手指,輕輕抹去青年臉上的一滴淚珠,放在嘴裡舔了舔,笑得一臉肆意,“所以,侄子發誓要報複,要讓那個老家夥最疼愛的人,嘗一嘗失去至愛的痛苦。
後來,小侄子長大了,開始密謀報複,發現仇人有一個視若珍寶的徒弟,於是,他開始轉變主意,一步步引誘、算計那個徒弟。”
“隻是!”
紅衣人把頭湊到青年耳邊,輕輕說道“隻是他沒想到,仇人的徒弟比想象中還要蠢,輕而易舉就入了套,甚至,還對師傅的仇人動了心。”
紅衣人起身,圍著青年邁步,“後來,侄子因為徒弟煉製的丹藥,不僅治好了舊疾,還功力大增,回到宗門,繼續潛心修煉,功力大成之後,拿著從徒弟身上偷來的玉佩,設局引出仇人,設計廢了仇人的修為,一刀刀地將仇人的肉從身上硬生生刮下來,百般折磨。”
紅衣人從腰間掏出玉佩,輕輕鬆手,玉佩掉在地上,四分五裂。
“等到仇人隻剩下一口氣的時候,侄子將所有事情都告訴給仇人,並用鹽把仇人醃製,帶著他回到那個傻徒弟一直待的地方,親手把師傅的頭顱,扔給徒弟,欣賞痛失至愛的一幕。”
“你就是那個侄子!”
青年咬牙,寒著聲音說道。
“你就是那個蠢徒弟!”
紅衣人調笑說道。
“我殺了你!”
青年暴怒,麵色猙獰,眼裡帶著絕望、痛恨和瘋狂,朝著紅衣人出手。
結果,被對方側著身子,輕輕避開,直接一腳踹飛出去,大口吐血,難以站立。
“你是鬥不過我的,臨走之前,給你一個忠告,千萬彆再這麼蠢,尤其是不要相信,長得漂亮的人。”
紅衣人肆意地笑著,身影漸漸消失。
“啊!我一定要殺了你!一定要殺了你!”
青年歇斯底裡的大吼,雙眼猩紅,臉上、脖子上青筋暴起,滿頭烏黑的長發,瞬間火紅一片。
一滴滴血淚奪眶而出。
清俊的麵容霎時間蒼老褶皺。
青年回到宗門,不斷鞭策自己,一心沉浸在武道當中,加上自己丹宗的身份,修為不說一日千裡,也是突飛猛進。
花費百年的時間,就連破幾道大關,成為陽魄境巔峰的存在。
之後,才專注於丹道,數百年不出宗門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