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身後小吏好心的提醒,金燦爛撇嘴,這種東西,眼前這個家夥,儲物戒指裡麵,一抓就是一大把,誰會在意這個。
大不了丟了,再重新換個馬甲上路。
……長空浩瀚,萬裡澄澈。
白雲在腳下翻湧,飛鳥自身邊掠過。
巨大的輪渡,下半部分呈流線型,像是鯨魚的下身,滑動尾鰭和側翼,在天空翱翔。
一座巨大的閣樓矗立在上,呈三層分布,雕龍畫柱,房簷高翹,一頭頭雕刻精致的螭吻立在上麵,仰天而嘯。
甲板上,更是站了不少形形色色的人群,大部分都是散修,對他們來說,繳納輪渡的船資,已經是一筆不小的開支,沒有多餘的閒錢,住進閣樓。
這裡麵,不少人在交談,有的在講上京城的風起雲湧,有的在講各大宗門的消息,還有人在談論血殺榜的事情。
對於部分散修來說,接受天機冊的任務,截殺血殺榜上的人物,是他們獲取修煉資源的重要來源。
“哎,你們聽說了嗎?”
一個黑臉大漢神秘兮兮的說道。
立刻就有人湊了過去,“怎麼說?”
“那林青,知道嗎?”
黑臉大漢繼續說道。
“冰月宗精英弟子,少年丹宗,在血殺榜上給出高額懸賞,讓命魂境大佬都不得不出動的那位,他最近可是紅人,無論那個名頭拿出去,都風光的很!”
一個尖臉男子滿是豔羨。
黑臉大漢嘿嘿一笑,“他最近可是攤上事兒了,攤上大事了!”
“怎麼說?
兄弟,彆藏著掖著,我這兒有上好的靈桃酒,咱邊喝邊聊。”
一群人頓時被吸引了興趣。
黑臉漢子接過遞來的酒杯,愜意地酌上兩口,這才搖頭晃腦地說了起來。
“據說,那個林青發布了血殺榜,離開了望雪城後,引得無數人尋找他的蹤跡,那林青無奈之下,為了遮掩行蹤,隻能穿行山林,過城不入,風餐露宿。
對於咱們這些風裡來,雨裡去的糙漢子來說,這不算什麼,但對林青這種長在宗門的驕子來說,簡直就不能忍了。
不過半月,原本豐神俊朗的模樣,就好不淒慘,衣袍染土,披頭散發,完全沒了那個翩翩公子的模樣。
恰在這個時候,他跟天寶齋當代齋主的女兒不期而遇。”
黑臉大漢端起酒杯,喝了兩口小酒,潤了潤喉嚨,繼續說道“要說,其他人找林青,不過是看中了他的財物,而這位天寶齋主的女兒,看中的卻是林青這個人。”
“難道是看中了林青一身煉丹的本事,想招攬他?”
有人不禁問道。
黑臉大漢搖了搖頭,“非也!非也!那天寶齋主的女兒,當初在血殺榜上,見到林青的畫像後,對他是一見鐘情,這次她不遠萬裡,花費大價錢,尋找林青,就是為了招贅林青,所以說,兩人那次在山林相遇,還真是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後來呢?”
有人忍不住催促。
談興正濃的黑臉大漢,嗬嗬一笑,“後來,還能怎麼樣,那位天寶齋主的女兒見自己的心上人成了那般模樣,立刻就心疼得不得了,帶人又是好吃又是好喝的招待,還親自相陪,甚至親口承諾,要嫁給林青,這種好事,若是換了旁人恐怕高興還來不及,立刻就答應下來。
可那林青,卻在占了那天寶齋女兒的身子後,立刻將所有財物席卷一空,逃之夭夭,一顆元氣丹都沒給留下。”
“可憐那位天寶齋小姐,一覺醒來,還沒享受心心念念的兩人世界,就遭情郎拋棄,人財兩空,可悲可歎。”
黑臉大漢一臉同情。
“那林青,真不是個東西!”
有人氣憤的罵道。
甲板上,正安靜聽著黑臉大漢胡謅的林青,無視跟自己擠眉弄眼的金燦爛,小心眼地看了一眼那個罵自己的人和旁邊侃侃而談的黑臉大漢。
不發一言。
繼續聽著。
靜等事情的後續發展,同時思考,究竟是誰在冒名頂替?
“後來呢?
事情如何了?”
有人一臉好奇,猜測道“莫非,那天寶齋小姐形容醜陋,不堪入目?”
黑臉大漢搖頭,“那位天寶齋小姐頭戴麵紗,很少有人見過她的真容,但傳聞她天香國色,容貌傾城,曾一笑而令群芳黯然失色,但凡見過她的人,都印象深刻,久久難以忘懷。”
引得甲板上無數青年狼友,臆想連連,腦補不斷,同時,對唐突、辜負佳人的林青更加憤恨,一時罵聲不絕。
“唉!”
黑臉大漢嘿嘿一笑,“那位天寶齋小姐一怒之下,直接揚言,誰能那林青的線索,將人送到天寶齋,直接就可以在天寶齋掛名客卿長老一職,現在,不少人都在找那林青,他現在哪有少年丹宗的意氣風發,正跟喪家之犬似的,東躲西藏,還沒有我等這些散修自在。”
聞言,眾人放聲大笑,對於林青這種天之驕子,若沒有天大的機遇,他們根本就沒有接觸的機會,眼下,看到對方倒黴,自然樂見其成。
“這下,可惜,這次我要趕回西陲,定居家鄉,開枝散葉,創立家族,與天寶齋豐厚的報酬,怕是無緣了。”
……不少人扼腕歎息,覺得機緣跟自己無緣,各有各的打算。
有這種想法的人,年齡都相對較大,他們在江湖上摸爬滾打,浪跡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