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聖主!
晏梁聽到這裡,沒好氣地白了一眼女兒,道“合著小丫頭沒跟你說明白?”
“要說的話太多了嘛,一時半會兒還沒跟他講到弄斧盛會。”鈴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偷偷用眼睛瞅江憶。這些小表情落在江憶眼中,直讓江憶感到一陣陣無奈。
(看起來上了一條賊船。)
晏梁歎口氣,對江憶說“好吧,江小兄弟,其實我閨女也沒有全然欺騙於你。我們希望你協助的事情,的確需要你拜入我神形堂作為徒工才能完成。”
江憶愕然,他倒是沒想到晏梁這麼豪爽的男人居然也會跟他客氣,聽起來這件事似乎十分令人為難。
“小兄弟,你應當知道,我魯家原有四大機關術代代相傳,而大匠師作為魯家首領,每十年改選一次。魯家創始者祖師公輸般為激勵四大機關術薪火傳承,訂下製度,改選之際,要四堂各自推選工匠師徒,匠師較量機關術,而工徒以機關為武器進行武鬥比試。最終勝出者的堂主便承接象征大匠師權威的般骨斧,賜姓公輸,繼任大匠師。這便是‘弄斧盛會’。”
“班門弄斧?”
“正是,世俗界流傳這則成語千年之久,卻不知其真正含義。弄斧盛會是祖師一片苦心,其目的就是為了激勵四大機關術不斷向前革新發展。十年前,我大哥晏褚便帶著他的徒弟趙無極為鳴霄堂贏得比試的頭名,鳴霄堂主晏玄才得以繼承大匠師之位。就是丫頭她爺爺。”
江憶點點頭,看來阿鈴的爺爺公輸玄十年前就是依賴其堂中的後進學生贏得比賽,方才成為大匠師的,如此說來,晏梁創造出“神形”機關而被公輸玄厭惡,也就不難讓人理解。
公輸玄自己的利益畢竟深根於鳴霄堂,“神形”機關出現在弄斧盛會臨近的當下,自然令他感到威脅。即便是自己的兒子,也不得不小心提防。
看來公輸玄並不是一個十分有器量的人。
“神形堂成立後,工會礙於情麵,沒有將神形堂直接排除在外,但卻隻從十六個參賽名額中抽出一個名額給神形堂。而神形堂除了我與鈴兒以外隻有一位達到匠師級彆的成員,他名叫耿明,字獨鶴,名義上是我的弟子,但實際上卻是永燼堂主鮑離的親信,鮑離的幼子鮑圭的便是耿明的弟子。若是這名額落在他手中,想必他一定會為鮑離做嫁衣、隻可惜,在遇到你之前,鈴兒還沒能收到弟子。”
“所以,那時候小師父說她與鶴師兄打賭,便是因為這件事?”
公輸鈴點點頭“當時耿明不相信我能在弄斧盛會的報名開始前招收到弟子,因此誇下海口與我打賭,說隻要我招到弟子,便甘願讓出參賽名額給我。”
“那如若你賭輸了呢?”江憶猜得個大概,但他還是想印證一下自己對這位耿明的判斷。
公輸鈴臉一紅道“若我輸了,他便要我答應他的求婚……”
(果然如此。)
此刻,沉吟半晌的晏梁突然開口對江憶講道“弄斧盛會是實打實的武鬥比試,直接關乎著鳴霄閣未來十年的大權歸屬。對於那些汲汲營營想要得到權力的各堂堂主而言,這便是他們全方位角力的戰場。這比試除了禁止殺戮以外再無禁忌,盤內拳腳無眼不說,就連盤外招也是層出不窮、險象環生。你若不願參與,現在放棄,晏梁絕無怨言。”
江憶聽到此語,內心一暖。這晏梁當的是條堂堂正正的漢子,言語之中並不想欺詐於他。他還未答話,阿鈴便不願意,道“爹,這……”
晏梁擺擺手打斷公輸鈴,繼續對江憶道“你不必計較救命贈臂的事情,你也將《魔乘異聞錄》借給我令我大受啟發,我們就算是扯平了。”
江憶其實已經有心幫助晏梁,但他仍想確認一下晏梁其人的心意,便問“晏前輩,你對門下弟子參與此比試的最大期望是什麼?是希望神形堂能贏得匠流的權力嗎?”
“我對權力不感興趣,我隻希望門徒出戰此比試,讓工會和四堂能正視‘神形’的存在,認同這門機關術的創新之處,同時激勵一下門人而已。”
江憶點點頭道“了解。那若是我出戰比試,替你贏得大匠師之位,你會做什麼?”
晏梁眼中一亮,他笑道“鳴霄閣自會全力協助你為你養父一家報仇。”
“如此江憶心中便沒有疑問了。我願意協助你和小師父,參與這次‘弄斧盛會’。從今天起,我便正式行禮拜師,成為匠流·鳴霄閣的弟子,”江憶轉向阿鈴,“小師父,請受徒兒一拜。”
聽到這話,公輸鈴笑逐顏開,她趕忙扶起江憶,道“阿憶,你跟我就不要太客氣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