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逸可醉了。如果有這麼一個優秀的男子願意為了你與天下為敵,那還有什麼可求的?
“你知道師父有意將宗主之位傳給我,這次曆練便是考察。等曆練結束,我帶你一起回亂山。我不信征南將軍會與整個亂山劍宗為難。倘若他定要兵戎相向,咱們就遠走高飛。”
“宗主不得娶妻。”秦逸可提醒。
“門規是死的人是活的,這樣的規矩本來就不合理。”他遲遲不跟她表白,就是不想師父知道此事,而將宗主之位傳給彆人。畢竟師父太寵秦逸可。
“門規不可廢。”她欣喜的眼裡霎時蒙上一層冰霜。她還在期待什麼?這些年的若即若離,不都是為了宗主之位嗎?
“門規由曆代宗主所定,同樣,宗主也有修改的權力。”林司塵雙手抓住秦逸可胳膊,將她拉至近前,麵對著自己,“你懂我的意思嗎?等我。”
“大師兄,彆再自欺欺人了。”秦逸可已無剛才的喜色,亦無悲傷,顯得異常平靜,反問了一句,“既成為宗主,又如何同我遠走高飛?”
林司塵無言,他認為自己能夠掌控全局,所以根本沒有考慮過第三種可能。遠走高飛?不過哄她高興罷了。
女人愛異想天開,可他一貫務實。名位,女人,他都要!
“大師兄,好好照顧自己吧,不要再為我神傷。”秦逸可拂開林司塵抓著自己胳膊的手,往門的方向邁出腳步。
林司塵立在原地,一雙手懸在身前。
掩上門,秦逸可做了一個深呼吸,調適心情。
她與趙原有約定,若她有了意中人,是可以離開將軍府的。可她發現,大師兄的心中,名位永遠排在第一。
她自問沒有資格要求他為她放棄名位,但若要劍宗百年門規因她而廢,亦是不能。
秦逸可回到樓下,與師弟們吃喝飲酒,聽閒雜人談論江湖。表麵的歡快麻醉著內心,醒來時,心更痛了。
那個時候,她尚不明白,自己對大師兄的感情,是習慣。與男女之愛,卻是不同的。
下午,秦逸可回到將軍府。
臥房裡門窗緊閉,黑暗一片。她以為趙原還沒有回來,刷一下拉開窗簾。刺眼光線照了進來,卻看到一大個人躺在地鋪裡,被陽光一照,立馬翻過身去,拿後背對著她。
“怎麼不開窗呢?房間不透氣對身體不好。”秦逸可邊說邊推開窗戶,風拂麵而來,吹起柔順的發絲,“你不是和朋友約會去了嗎?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心情不好。”
“早上出門的時候還春風得意的呢。”她道,“彆睡了,快要到晚飯時辰了。”
“……”
“我跟你說話呢,好歹轉過來麵對我吧。”秦逸可在他身邊蹲下。
趙原偷瞄了一眼,更往裡麵挪,就是不轉身。
“怎麼感覺你在躲我?”
“哪有?”
“那轉過來。”
“不轉。”
秦逸可一把就把他拽翻過來。
“你能不能不要這麼暴力!”
“怎麼回事?”她瞧見他額上傷口,和臉上淤青,“跟人乾架了嗎?”
“不小心摔了。”再次背轉過去。
嗬,摔了?她扯著嘴角冷笑。師兄弟們切磋造成的損傷,她見多了,一瞧便知是被人打的。八成是單方麵挨揍,不好意思說呢。
她也不拆穿,從櫃子裡翻出一小瓶藥油。
“坐起來,我給你抹點藥油。”她站著,像一個偉岸的巨人,居高臨下,“這是我從亂山帶來的跌打油,對……摔傷,有奇效。”
他依言坐起,由著她可把藥塗在他臉上。
“疼疼疼疼!你輕點兒。”身子直往後躲閃。
“彆動!”秦逸可惡狠狠抓住他,“男子漢大丈夫,一點兒疼,忍著。”
趙原閉上眼。
秦逸可動作輕柔了許多,塗得很慢。房間安靜,彼此的呼吸聲清晰而有節奏,她忽然有些尷尬,開口打破
“怎麼不說話了?”
“真的很疼!”
“真的很沒出息!”
“你試試就知道了。”
“你還是閉嘴吧。”塗完,鬆開手,收拾藥瓶放回櫃子。
“明天帶你去一個地方。”他望著她的背影道。
“去哪裡?”
故意賣關子
“去了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