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入魔教誤此生!
重泉教地堂。
梁成譽恢複意識的時候躺在一張潔淨的床上,被子散發著淡淡花香。他想起來,這段時間,先是被趙原拽入深坑劃傷了腿,而後替秦逸可擋刀,再又被江懷天戳了一戟,當真是走了黴運。扭頭,眼底印出一張人臉,不,應該說印出一張恐怖的麵具。
“哎喲!”嚇得一縮,梁成譽從被窩裡爬起來,佯作迷糊,“我這是在哪兒?”
“重泉教。”
梁成譽眼珠子一轉,從床上跳下,噗地一聲跪地“大人饒命!我不是戟宗的人,我隻是去戟宗偷雀尾!”
隻聽邢飛冷哼“不自量力。”
梁成譽在心裡翻了個白眼,麵兒上卻向邢飛抱拳施禮“大人救我一命,實乃在下的再生父母,在下感激涕零,願為大人效犬馬之勞!”他說得慷慨,內裡提心吊膽,麵對恐怖的麵具,更出了一身冷汗。
“你想留下來?”
“是。”梁成譽直言。
“那你說說,你有什麼本事?”
梁成譽道“不瞞大人,在下乃高手榜排名第十的無麵殺手,常年被通緝,漂泊無根,想留在重泉教,其實也存了尋求庇護的私心。若大人肯收留我,我必成為您最得力的下屬。”如此說,一來解釋了他提出留下非有他圖,二來,魔教肯定在他昏迷期間就已查過他的來曆,還不如主動坦白。
窗外樹影婆娑,風吹得樹葉沙沙作響,因為安靜,梁成譽甚至能聽到自己不安的心跳聲。
片刻後,邢飛道“你想留下,便留下吧。我叫邢飛,你可以叫我邢教主。”
梁成譽心裡咯噔一跳。果然,魔頭沒死。那麼當初被他們合圍,而後被陳遠寧殺死的人,就不是魔教教主。好在那人死了,否則他還不好解釋自己跟那群武林人士的關係,總不能說瞎跟著起哄吧。
“謝教主!”梁成譽學著魔教屬下的樣子單膝下跪,道,“敢問教主,現在需要我做些什麼呢?”
“養傷。”說著,喚來藺陌岑,交代了幾句,便命二人退下。
門外道路上,梁成譽回望了一眼,對藺陌岑道“原來這是邢教主的房間啊?”
藺陌岑點頭。
梁成譽滿臉興奮“住教主房間誒,真是我莫大的殊榮,受寵若驚啊受寵若驚!”一來就想給其他人一個下馬威,叫他們不敢欺負新人。
藺陌岑並不嫉妒,順著他的話道“你傷勢過重,多虧教主日夜照看,才撿回一命,你今後要好好報答他才是。”
梁成譽道“那是自然,我這個人最念恩情了。”心下卻道,魔頭那般殺人不眨眼的人,能存什麼好心?不過是覺得他這個高手榜排名第十的人,尚有點利用價值罷了。
“平時,你就呆在房間,不要到處走動。”藺陌岑吩咐。
“哎呀知道了。”梁成譽不耐煩,心道你個小跟班還能把我管住了,話裡帶話地道,“對了,小兄弟,你叫什麼名字呀,混哪裡的?不然,以後跟我混得了。”
藺陌岑的臉刷地一下就沉了下來,瞅著這個自我膨脹的人,冷冷道“我叫藺陌岑,虛歲已二十三,是風堂堂主。”
“堂……堂主?”梁成譽,“……”
在教內住了幾天,梁成譽回複了精神,一天夜裡,覺得房裡太悶,打開窗戶。這一開,涼風拂麵,頓覺神清氣爽,魔力般吸住了心神。
不亂走,那在附近吹吹風總可以吧,梁成譽興高采烈地衝出房門。
魔教果然隱秘,到處都是竹樹,房屋與竹樹相生,迷亂視線。他怕迷路,隻好一直往前,隨著竹樹變稀,一灣清潭映入眼簾,新月倒影隨水擺動。
梁成譽衝到潭邊,一摸潭水,竟是溫的。潭中幾處泉眼,冒著騰騰熱氣。
“哈哈哈!”他迫不及待地想享受個溫泉,一邊大笑一邊托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