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青!我醒了!”蘇顧喊道。
“知道了。”季青從門外走了進來,手裡提著一大桶棕黑色,藥味十分濃鬱的藥水倒進了木桶裡。
“嘶!燙死了!”蘇顧使勁搓了一下被燙到的地方,齜牙咧嘴。
“現在知道燙了?長本事了,敢私闖民宅還跟人動上手了?”季青麵無表情地低頭看著蘇顧。
蘇顧閉上眼感受了自己身體的變化,臉色沉靜了下來。
體內傳來一股若有若無的痛意,呼吸稍微一用力,肺部便傳來一股拉扯的刺痛感。
季青說道“你短時間內,隻能養傷,無法動力。”
“要多久?”蘇顧問道。
“傷筋動骨一百天,你雖然因為練劍有成,體魄比一般人好,完全痊愈至少也要一兩個月。”季青坐在了床上,眉宇間有些掩飾不住的疲憊。
“所以你的意思就是,我無法在罪劍山開山時間內,斬劍鬼了是吧。”蘇顧臉上無悲無喜。
“放心吧,我有辦法。”季青搖了搖頭,“雖然你年齡尚小,但是我不相信你是這麼衝動的人,為了什麼?”季青問道。
“劉昌奇派人打傷了我爹。”
“什麼?”
“因為劉昌奇是做藥材生意,一直想與丹閣搭上線,我家恰好知道一條水道,通往一塊擁有丹藥藥引之物的地方。”
“你爹不是氣境之人?怎麼會被輕易暗算?”
蘇顧低下了頭,伸手在木桶內一劃,掏出了一片藥材放在眼睛下看著“我爹氣境廢了,是因為我。”
季青聞言驚訝地看著蘇顧,隨後拍了拍蘇顧的肩膀,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什麼。
蘇顧繼續說著“因為我沒有靈脈,我爹”
他坐在木桶裡,緩緩說著,麵色平靜,隻是手指不斷捏著一片藥材,木桶內的藥水,也沉靜了下來。
期間,季青又點上了一支安神香。
“是不是,很俗套的故事?”蘇顧自嘲一笑,“原本關係極差的父子倆,最後父親為了兒子,差點身死。”
“哪有什麼俗套不俗套。”季青探了探木桶內的水溫,從一個小瓷瓶內倒出一顆藥丸。
“可是真的很俗套啊。”
“你總結每個人的一生,不論是劍修,亦或是普通人,最後歸納後都隻有幾種,平凡一生也好,一生拚搏也好,亦或是其他,其實都是一樣。
最多有些人吃飯是吃白飯蔬菜,有些人是山珍海味。”
季青敲了敲熏香,彈下來一截香灰。
蘇顧靠著木桶“麻煩你再幫我一個忙,拜托一個人幫我給家裡送個信,我怕我娘擔心。”
“早就請人送信去了。”
蘇顧看了一眼季青,二十歲的年齡,算起來隻比自己大五歲,但是卻要成熟許多。
“謝謝。”
“不用謝,如果不是你,我早就死在山裡了。”
七個月前,蘇顧出城進山,遇見了被野獸猛追的季青。
季青毫無修劍天賦,又或者,根本沒有練過劍,聽季青說,他很討厭練劍。
於是蘇顧救了他,於是從此蘇顧受傷都是由季青治療。
“你就用玉牌的防禦光幕詐劉昌奇?你就不怕他不上當麼?”
“如果他不上當,非得把我困在劉宅,那我真的沒什麼辦法了。然而,他就是上當了。”蘇顧說道。
“你把這個吃了,七天內傷勢儘愈。”季青突然從身後拿出一顆藥丸,放在了蘇顧腦袋旁的一張凳子上。
“這是什麼?”蘇顧問道。
“那次我進山就是為了調這藥的一味主藥。”季青沒有多說,“吃了後,你可以繼續練劍。然後你可以在斬鬼之前去挑戰劉家那個供奉。”
蘇顧驚訝抬頭“你怎麼知道我的想法?”
“你要是連一個剛入氣境之人都打不過,如何斬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