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一定會後悔的!一定會的!”
身後傳來馮北德聲音,如果一隻絕望的夜梟。聲音如同一條油膩的抹布之上滴下的汙水一般讓人惡心。
蘇顧右手在劍柄之上抹過,最後手還是離開,自然垂下。
船艙內的空間很大,一條長長的過道兩旁,是關著門的十個房間。
走道儘頭便是駕駛艙,光芒便是從駕駛艙內傳來。
蘇顧邁步走了進去,踏在木質的地板上,傳來沉悶的聲音。
“怎麼,馮北德給你放狠話了?”
林紅衣站在一座半透明高台前。
高台上一顆菱形晶體飄浮著,其上有些絲絲縷縷的光芒纏繞,不知道是這晶體放射而出,還是這晶體被光芒束縛在內。
蘇顧認識那晶體,那是一顆靈源。
“這船可以用一顆靈源驅動,還挺劃算。”林紅衣麵前擺著半張地圖,雙手捏訣,指尖一道又一道光芒被打進了高台內。
蘇顧定定地看著那半張地圖,一時之間有些沉默。
林紅衣指尖之上光芒熄滅,最後一道手印印進了高台之內,收起了雙手。
船體微微一震,速度似乎更快了。
林紅衣看上去有些疲憊,抹了一下額頭上不存在的汗水,伸手把地圖拿了下來,遞給了蘇顧。
“這是你父親當年留下來的地圖。馮家搶走了半張,憑著那半張圖,他們找到了野島,可是那半張圖上沒有竊靈子的具體位置。
他們運氣也是不錯,不知道在哪兒找到了竊靈子,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他們找到的並不是地圖上記載的。”
蘇顧回過神來,有些疑惑:“為什麼你這麼肯定,他們沒有找到竊靈子,按理來說,他們既然找到了那座島,把島上從頭到尾搜索一遍不就找到了?”
既然找到了地點,竊靈子即使是極其細微的植物,地毯式搜索也能找到。
林紅衣搖了搖頭:“並非如此,靈藥有靈,有時候,你從正麵可以看見,但是從側麵卻什麼都沒有。
而且島上有妖獸,有劍鬼,如果沒有地圖標識,很容易喪生,如果用人命去填,不知道要填多少。”
蘇顧“嗯”了一聲,也不再糾結這些問題,反正現在手中有圖,問再多也是跟著圖走。
“可以跟我說一說,氣境以後的事情嗎?”似乎怕林紅衣又以不要好高騖遠為由拒絕,蘇顧補充道:“我用了特殊的辦法,已經算是祈劍之境。”
現在引芒入體,戰力遠遠高於祈劍之境,但是除了因為沒有靈脈而鑄不成劍坯外,蘇顧覺得現在自己和祈劍之境,並沒有區彆。
林紅衣臉上閃過一絲疑惑:“你沒有靈脈,怎麼祈劍?”
墨青色光芒一閃,一道遠遠強於芒境的劍芒出現:“因為一種特殊的原因,我強行引劍芒入體而不死,但是又因為鑄不成劍坯,所以我現在體內時時刻刻承受著劍芒蝕體之痛,這也是我來鯨落城的原因,我需要竊靈子修靈脈,鑄劍坯,不然,劍芒遲早爆發,我遲早會死。”
蘇顧的話,半真半假。
接下來的路程,必然會爆發出不屬於芒境的力量,蘇顧提前找出一個借口,用來消除林紅衣的疑惑。畢竟林紅衣知道蘇顧絕靈。
林紅衣瞳孔一縮,語氣有些焦急:“多久了?經脈丹田還能承受麼?你不要命了麼!每年都有不少絕靈之人認為自己會是天命之人,又或者去賭一個萬一,強行引芒入體!
可他們最終下場都淒慘至極!又是找到了竊靈子,勉強保住了姓名,而其餘之人,必死無疑!”
蘇顧看著林紅衣焦急的樣子,語氣之中的嚴厲,笑了:“彆急,我這不是來找竊靈子了嘛。”
“真是胡鬨!”林紅衣剜了一眼蘇顧,身下的渡船,似乎更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