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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六章 民以食為天,萬務民為首(2 / 2)

張學顏還是想要大明儘數清丈,朱翊鈞思慮了許久還是沒有準奏,仍然讓張學顏不要心急,土地的事急不得。

鞏固眼下成果,徐徐圖之,涉及土地的事兒,朱翊鈞絕對不會急功近利,他批閱了一本奏疏,揉了揉左肩膀的部分,搖了搖頭。

“又疼了嗎?”馮保見陛下動作,汗都出來了,但是他認真回想了下,去年陛下傷的是右臂。

去年朱翊鈞的手臂受傷後,仍然堅持親事農桑,背糧食不能用右肩,隻能用左肩,左肩磨出一道道淤青,解刳院的大醫官陳實功、李時珍人都嚇傻了,右臂可是箭傷,傷筋動骨一百天,皇帝居然在傷病的時候還要親事農桑,大醫官們警告了皇帝,再執拗,右臂怕是永久性損傷了,皇帝這才聽從了建議,不再背糧食,但仍然每天都要親自看看才會安心。

“那倒不是。”朱翊鈞搖頭說道:“百姓苦啊,這麼多人伺候朕種田,朕背點糧食都落下了傷痕,那些個農戶終日勞作那般勤勞,卻連飽腹都是奢求。”

朱翊鈞親事農桑也不是在寶岐司圈了一片地做做樣子,親自挑糞種試驗田,仍然不算是親事農桑,去歲夏天他親自去田裡割麥,而後將麥子從丘陵上背下來,才算是真正的親事農桑了。

“崗漠地,百姓也要種。”朱翊鈞對著馮保說道:“崗漠,就是山崗上的荒漠一樣地,山崗上遍地都是石頭,荒蕪的很,土地沒有任何的地力可言,但是百姓還是把莊稼給種活了,收成卻不如常田的一半,但是百姓還是要種,因為崗漠地的地租便宜,種了能多喂孩子兩口。”

“是,咱大明的百姓,的確是勤勞。”馮保麵色五味成雜的回答道。

陛下去割麥子,他跟著去的,放下了政務不處置的陛下,多少有點不務正業,可是到了田間地頭,馮保對陛下不務正業的看法,隻想扯自己兩巴掌。

江山社稷是什麼?

江山社稷就是芸芸眾生,那些個麵朝黃土背朝天、勤勤懇懇勞作的百姓。

在田間勞作那一日,馮保收獲極多,他知道了幾個他從未聽聞的名詞,比如鬼葛針,比如刺葵,比如酸棗。

田間地頭不是宮裡的試驗田,田間的麥地裡長著很多的雜草,而地頭上則是種著酸棗樹,這就是田間地頭。陛下去田裡乾活,也沒大動乾戈的讓緹騎清街,而是隨便找了片地就下地了。

上衣下褲短褐著裝的陛下,看起來也不太像是個農夫,畢竟麵龐白皙,而不是黝黑,手指甲裡麵也沒有黃土,甚至還留著長發,肚子上還有些肉,他和農夫百姓一個打扮,可百姓們還是一眼就看出來,這是個貴人,而不是窮民苦力。

大明的百姓連山崗上的荒漠地都墾出來種,水都是一擔子一擔子抬上山,而後小心澆灌,這的的確確是勤勞。

百姓遇到了一個難題,如果不把這些酸棗樹砍了,莊稼是長不好的,因為酸棗樹會擋住陽光,會跟莊稼爭搶地力,但又不能砍了酸棗樹,因為酸棗一斤作價十文,可以抵地租,這就是兩難的問題。

朱翊鈞沒有自作聰明的提供什麼兩難自解的辦法,無論如何抉擇,成本都由百姓承擔,而百姓是沒有任何承擔風險的資產,根本不可能抵抗風險。

結束了割麥的朱翊鈞一打聽酸棗的價格,對勢要豪右、縉紳富商們的刻板印象更加惡劣了幾分!

酸棗乾在他們手裡,以一斤三兩銀子作為藥材出售,而他們給酸棗的收購價格是十文每斤,抵充地租的話,隻有五文錢!

“朕去田裡乾活,這幫翰林院的翰林、國子監的監生,整日裡在窗明幾淨的聯排大房裡,卻整天不乾人事,不行,得安排他們去務農,馮大伴,你去把後山再騰出二十畝地來,讓翰林、監生們自願去種,把名字都記下來。”朱翊鈞交代著馮保,這一次他沒有為難這些翰林、監生,一切自願。

不肯自願前往的,不一定就是賤儒,但是肯親自下田的,一定不是賤儒。

朱翊鈞也要思考人才儲備的問題,而手中現成的工具,要利用起來,至於馮保會不會在這個過程中,結黨營私,朱翊鈞可不管,他可是親事農桑的君王,是不是在糊弄他,他可以看得出來,他不會被馮保所蒙蔽。

“臣遵旨。”馮保一聽,就覺得這個法子極好,這份名單在製度上,沒有任何的加成,可是卻能知道這些個還未入官場的年輕人,到底有沒有恭順之心體國振奮之意了。

“民以食為天,萬務民為首。”朱翊鈞寫下了一句話,繼續處理著國事。

萬曆六年,皇帝年滿十六歲,大明皇帝的婚期定在了三月份,各地官員們的賀表已經開始進京,而後宮的名單也正式公布了出來,王夭灼是中宮之主,也就是皇後,至於剩下兩位側妃,一個來自京營的百戶的家庭,另外一個則是出自南衙水師的千戶家庭。

王夭灼身世清白,畢竟她一個親人都沒有了,而另外兩位側妃,則是來自軍戶。

朱翊鈞對這個名單很是滿意,隻是擔心自己的腰子,畢竟太後做主,當初遴選入宮的三十六位美人,可是一個不差,全都留在宮裡,等待著皇帝的恩寵,以博出位。

為了從宮婢,伺候彆人的丫鬟,變成主子,這幫美人一定會想儘辦法,掏空皇帝的身體,一旦有了龍種,那就是爬上了登神長階!

王夭灼有自己的打算,她要爭寵,不過不是跟其他嬪妃爭寵,她得先跟國事爭寵,否則她隻能以中宮之主的身份,對嬪妃們說:現在皇宮裡哪有皇帝啊,你們想見皇帝,我還想見呢!

對於大婚的籌備,也緊鑼密鼓的開始了。

“這個令禮部去掉,什麼金器,不是早就說好了用銀器嗎?”朱翊鈞十分不滿的說道。

馮保擦了擦額頭的汗說道:“這個諧音不好。”

朱翊鈞對馮保的說法深表讚同,皇帝大婚可是件大事,諧音這事兒的確得注意,他想了想說道:“那就用銅器,正好還能省點錢,以前不是把黃銅叫做金嗎?”

“陛下,咱們內帑有錢!皇帝大婚的燈盞和酒器都用金的,那也是有的!”馮保左右看了看低聲說道:“陛下,要是外廷的那些個朝臣們見到皇帝大婚也用銅器,怕是要輕視陛下了。”

“好吧,那就用金器吧,你說的有道理。”朱翊鈞不情不願的說道。

“這個國窖居然備了一萬二千瓶,這可是先生講筵時,明確跟朕講過的酒告篇戒崇飲之說,先生說:往者百官多以宴會飲酒妨廢政事,郭子直等之後大小諸臣皆兢兢識業不惟不敢,至考成亦且不暇,去掉一萬一千八百瓶,送到前線京營,犒賞軍卒就是。”朱翊鈞十分確信的說道:“給軍兵們喝也好過給他們這些朝臣們喝,他們又不缺朕這口酒。”

“先生說朝官喝酒誤事,就不讓他們喝那麼多了。”

“陛下,戚帥明令,行軍交戰不可飲酒,飲酒者斬。”馮保還想抵抗一下。

“那就留到凱旋再恩賞。”朱翊鈞還是決定留下來,國窖一萬兩千瓶直接砍到了兩百瓶,四品以上才有酒喝,至於其他的,喝水就夠了!

“臣遵旨。”馮保思來想去,隻能領命。

國窖可是好東西,蒸餾提純後的烈度酒,都要搭配米酒、兌水才能下肚,這玩意兒在戰場上,那都是救命的東西。

大明軍禁止飲酒,一來是怕誤事,二是怕這國窖有軍卒生喝,真的會出人命的。

解刳院的大醫官用王章龍試過了,挨了五年刀沒死的王章龍終究是沒挺過去,一命嗚呼了,王章龍被分解成了數千份用鬆脂封存起來作為教學工具,繼續活躍在解刳院的解刳台前,大醫官們用“它”來教學徒。

大明水師不禁酒,因為到海上都是烈酒兌水,否則會生病,而陸上唯一不禁酒的是墩台遠侯夜不收,這些墩台遠侯們,風餐露宿,需要烈酒抵禦寒冷。

草原的夜晚很冷很冷,凍死人的那種冷。

朱翊鈞在一一批複關於大婚禮儀上的一些個支出,能砍的一個不拉全砍了,比如宮中喜字要用金粉,這個都被朱翊鈞換成了銅粉,比如納采禮筵宴,直接被全都砍掉,納采禮就是皇帝拿出自己的彩禮來,給待嫁的皇後送去,國丈家收下後,皇帝為了表示慶賀,大宴賜席。

王夭灼收下的彩禮,已經全都交給了朱翊鈞理財了,不必走這種費勁的流程了。

真的不是朱翊鈞摳門,實在是南衙開海需要銀子,大量的銀子,他的投資明細,內帑已經開始著手推進了,開海大事需要銀子,所以這大婚的諸多無用之物,全都是能省則省。

“這個鳳冠霞帔,算了,這個不能縮,貴就貴點吧。”朱翊鈞的手終究是沒落下去,王夭灼的鳳冠霞帔價值九萬一千二百兩白銀,王夭灼作為皇後,這鳳冠霞帔一輩子隻能穿一次。

馮保和張宏對視了一眼,都是僥幸自己一隻腳從鬼門關收回來了,其他的縮減也就縮減了,頂多朝臣們罵兩句扣扣索索,這王夭灼已經是欽定的宮裡主子,這要是在這種事兒上,來上那麼一刀,等於在日後主子的心口上劃了一下,王夭灼不會對皇帝有怨言,可馮保和張宏這倆人都要遭大罪了。

“這個皇叔朱載堉這是要做什麼?”朱翊鈞看著奏疏,有些疑惑的問道。

“這個世子殿下覺得太常寺的禮樂太過於沉悶,自己譜了個曲,禮部認為極佳,就奏稟了。”馮保解釋了陛下的疑惑。

大發明家、大數學家、大科學家、蒸汽輪機的發明者朱載堉,為了皇帝的藝術細胞,還在努力,他還沒有放棄。

今天更新晚了,是白天下地乾活了,朕真的親事農桑去了,單位組織的活動,要麼一起去旅遊,要麼去助農,右肩膀全都是淤青,扛玉米下丘陵田,乾的活還沒鄉親們殺的那隻雞價值高。求月票,嗷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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